柴喜頓時直起了腰,“請家主吩咐!”
王孫清輝端起茶盞淺飲了一口,過了片刻,才低聲說道:“北邊的那條線,得斷去!”
柴喜一驚,若是斷去,這府上得損失多少銀子?
“現在不是賺多少銀子的事了……上京城飛鴿傳書回來,這定安伯的名頭就是這封信裡提及的。老夫將王孫無涯派去上京,就是想看看這位定安伯是不是如王孫無忌此前信裡所言,是個了不得的商業天才。”
“他那商業部推行的律法,老夫都已詳細看過,這個人……絕對不可小視!”
“小心駛得萬年船啊,柴喜,那條線,需斷得乾乾淨淨!”
柴喜連忙拱手一禮:“請老爺放心,老奴一定會斷得乾乾淨淨,絕不會留下任何一點痕跡!”
“嗯……”王孫清輝忽然嘆息了一聲,“看來,新的格局當真要開啟了。派往沃豐道的匠人如果能夠找到礦場……咱們王孫世家也得去沃豐道,和這位定安伯靠近一些才好。”
“你且去吧,請劍林出手,將那些棄子……從棋盤中全部除去!”
……
……
對於商人,無論是細雨樓還是蟻群,都未曾關注過。
哪怕是傅小官,此前甚至連五大商業世家都不知道,因為商人的地位低下,哪怕賺再多的銀子,他們終究翻不起多少浪花。
此刻的傅小官正坐在四方樓裡。
這處雅間的氣氛,卻很是尷尬。
“所以,這是一場誤會……”傅小官取了一瓶西山天醇,遞給了賀三刀,“你丫個憨貨,人家王孫少爺不過說了我幾句,其實王孫少爺說得並沒有錯,我還真就是個臨江小地主,你把人家打成這個樣子……去,給王孫少爺倒一杯酒賠個不是!”
說著這話,他又轉頭看向了一臉淤青的王孫無涯,笑道:“俗話說不打不相識,王孫少爺心直口快這是少年心性,並無過錯。而賀三刀這廝是我身邊的親衛,他聽了你這話心裡不爽也是理所當然,所以……”
“王孫少爺,這事兒就這麼結了,一杯酒,泯恩仇,如何?”
傅小官一邊打了一棍子,還言明瞭賀三刀是他身邊的親衛,王孫無涯再愚蠢此刻也回過了味來,這一頓狠揍,算是白捱了。
他能怎麼辦呢?
這位爺可是定安伯啊!
剛才說得口無遮攔,此刻卻頓時後怕了起來。
“爵爺,是小人唐突,這位兄弟倒是把小人打醒了,這杯酒,該小人為這位兄弟斟上,以表小人心中愧意。”
賀三刀哈哈一笑,擰著酒瓶就走了過去,他“啪”的一聲拍了拍王孫無涯的肩膀,又嚇了王孫無涯一大跳。
“這個,不好意思啊,下手重了點,既然定安伯說了,咱也就不往心裡去了,也不要你倒一杯我倒一杯的,麻煩,來,幹一瓶!”
王孫無涯的臉,頓時唰的一下又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