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贏了!
該死的宮身長,你特麼終於該死了!
燕臨秋喜極而泣,難以自制。
自從去歲冬來到這裡,他所見便是一片荒蕪,民不聊生。
他在大雪天裡走訪了這曲邑三鎮四十一村,越走越心寒,越看越絕望!
衣不蔽體,面如菜色,那些毫無生機的眼睛,那些瘦骨嶙峋的身子……
這就是屈邑的百姓!
那場大雪,單單屈邑一個縣,就垮塌了農舍兩百七十餘間,一個冬天過去,凍死餓死百姓足足六千餘人!
這些資料並沒有如實上報到朝廷,倒不是燕臨秋想要隱瞞,而是燕北溪給他來過一封親筆信——東部戰事緊,報了也無用,朝廷無糧賑災!你得靠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能為這些百姓做點什麼,就在那個冬,曲邑縣跑了兩萬餘百姓。
他們去了平陵山,當了宮身長的土匪。
這能冤那些百姓嗎?
苦讀聖學的燕臨秋自己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現在好了,沒了土匪,大將軍再把那些百姓們還回來,還送來了糧食,這些百姓得讓他們回家,得讓他們家裡的灶能夠冒出炊煙,得保證他們的房舍不會再倒……
“周老!”
“老夫在。”
“還有多少庫銀?”
“……大致還有三千八百兩。”
“就這麼點?”
周老師爺躬身一鞠,回道:“縣尊大人,買糧的三萬兩銀子,可還欠著。”
“……我知道了。”
……
……
“百廢待興啊!”
傅小官蹲在寒水村的一塊荒田邊,挖了一塊泥土在手裡捏著,看著對面破敗的村子,很是感慨。
白玉蓮站在傅小官的身後,他怔怔的看著蹲著的那少年,這地主家的兒子確確實實不一樣,他難不成真的能夠改變這裡的荒敗模樣?
“小白,接下來這裡會遇到大困難,你看那些房子,如果這雪又成了災,那些房子可是會倒的。房子是百姓的根,沒了房子,他們就沒了念想,就會走上極端,就又會出現李身長,趙身長……”
“這是……官府的事。”
“虞朝國庫早已空虛,像平陵曲邑這樣的縣郡,能夠收上來幾個賦稅?沒有國家財政支撐,他們也無能為力。”
傅小官拋下泥土拍了拍手站了起來,“得讓他們安然的過完這個冬!”
“你想怎麼辦?”
“呆會我寫一封信給書蘭,你派人快馬送去,平陵曲邑二縣的投資得提前。這個冬得讓老百姓們有事可做,只有有事可做才能有收入,才不會餓死,才會有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