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庵的不念師太沒有死!”
對於這事董書蘭知道的不多,她疑惑的看了看傅小官,沒有再問,心裡卻嘆了一口氣,心想他當真是越來越忙了。
回想起去歲臨江之行,那時候他的過得輕鬆寫意,笑顏常駐,尤其是在西山別院,他和農人們聊天,甚至挽著褲管下田。他和那些難民們坐話家常,說著西山的未來和他的理想。
那時候他也很忙,但那樣的忙他是快樂的,並樂此不疲。
現在他居於上京,還進了朝堂中樞,他更加的忙碌,可臉上的笑容卻日漸清減,多的是心裡的謀算,還有如履薄冰的擔憂。
難怪他前些日子難以入眠。
果真是隻有霜華伴月明,起看冰清滿玉瓶!
“我希望你能夠快樂。”
傅小官握住了董書蘭的手,“你莫要擔心,不是什麼大事。”
董書蘭白了傅小官一眼,心想如果真不是大事,他會如此匆忙的離開?
蘇蘇瞪大了眼睛看著月下的這兩個人兒,她嘟起了嘴,又撇了撇嘴,一對狗男女!我就這樣被你們無視了?
二師兄說牽手可是會懷孕的!
傅小官抬眼看著漸遠的紅袖招和漸近的秦淮河岸,壓根就沒注意到蘇蘇的表情,他想的是費安是如何知道不念師太沒有死的?
他為什麼要放了不念師太?
他究竟想幹什麼?
小船靠岸,傅小官三人登上馬車,卻沒有回傅府,而是往水月庵而去。
他想要去看看。
雖然他很明白此刻的水月庵裡,恐怕什麼都看不到了。
……
夜已深,金陵城已然寂靜。
月華燈光下,馬車的軲轆碾壓著青石路面發出了清晰可聞的嘎吱聲。
一路傅小官偶爾會和董書蘭說上兩句,說的都是父親來了上京之後關於提親的禮儀問題。
他可不知道這繁瑣的事情,董書蘭臉兒微紅,卻並沒有回答他多少,而是斜乜了他一眼,“這事兒涉及到問筠,所以禮儀的事恐怕很是麻煩……你此刻的心並沒有在這事情上,你也不用寬慰我,要做什麼只管去做就好,我是不會拖你後退的。但是我有一點要求,無論何事,三思而後動,萬萬不可冒險,你可得記住!”
“嗯!”傅小官點了點頭,伸手掀開了車窗,夜色光影下那些建築黝黑森然,寂寞街道傳來了更夫的聲音:“亥時到!”“邦邦邦邦……!”
蘇蘇的耳朵忽然一動,她迅速的開啟了琴匣,雙手落在了琴絃上。
傅小官心裡一驚,看向了蘇蘇。
蘇蘇側耳細聽,小臉兒上嚴肅的神色漸消,說了一句:“有人。”
“在哪?”
“飛走了。”
這上京城也不安全啊!
為什麼總是有綠林高手飛來飛去呢?
傅小官覺得這事兒得和寧玉春好生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