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虞問道抬頭看了看夜空,“月上中天。”
“好,祝你旗開得勝!”傅小官舉杯和虞問道喝了一個,斟上酒,忽然說了一句:“此戰……恐怕沒得打。”
“為啥?”
“我覺得雨花臺現在沒心思和你打。”
虞問道端著酒杯沒有喝,他皺起了眉頭,抿了抿嘴唇,他的嘴唇很薄,唇線很長,這一抿之間彷彿劍一般的鋒銳。
“我的人一直盯著雨花臺的動靜。”
“狡兔還有三窟呢,我覺得雨花臺那地方,恐怕早已人去樓空。”
“你為什麼認為他不會和我打?”
傅小官咧嘴一笑:“猜的。”看著虞問道疑惑的眼神,又補充了一句:“人家是要爭儲君的,沒必要把功夫花費在對付你的身上,你的理想是當武林盟主,他可巴不得,何必和你去拼個兩敗俱傷?”
虞問道恍然大悟,這特麼的,白費心機了!
他一口將酒幹下,抹了一把嘴,拿著筷子吃了起來。
對於傅小官這一判斷他信了五分,但他沒有將人撤走,等月上中天再看看吧。
“今天聽到一個訊息,燕北溪居然向父皇提議讓大哥虞問天去統領東部邊軍……你說說這燕北溪打的是什麼主意?”
傅小官對這個訊息倒是吃了一驚,如此看來燕北溪這是作出了選擇,要讓出東部邊軍主帥一職了。
他選擇了自斷手臂,倒是果斷,只是他為什麼會推舉虞問天呢?
這大皇子可是爭奪儲君的人選,若是放他出去掌握了兵權……陛下想來是不會答應的。
“他這不過是向陛下表態而已,大皇子想來也不會離開上京,畢竟這裡才是權力的中心,他若離去,還如何去爭那儲君?”
“這你就錯了,他還真願意去。”
傅小官一愕,問道:“為什麼?”
“為了理想,你信不信?”虞問道盯著傅小官很認真的說了這麼一句,傅小官曬然一笑,搖了搖頭。
神特麼的理想,他的理想肯定是當皇帝!
“陛下什麼意思?”
“母妃說陛下還沒有表態。”
接著虞問道吐出了一口白氣,嘆息了一聲,“我那大哥可是個人物,雖然沒有像我這樣自幼就被丟去劍林,但父皇也給他請了師傅自幼教習他的武藝,他那師傅至今不知道是誰,而他的真實本領至今也沒有人知道究竟有多強。另外就是他喜歡兵法,將彭屠所著的那本《戰策》背的滾瓜爛熟,當然他也讀過許多別的兵書。如果論打仗,我是不如他的,四哥也不行。而今東部邊軍糜爛,母妃認為父皇恐怕會答應。”
“就不怕養虎為患?”
虞問道笑了起來,“能有什麼患?肉爛了也在鍋裡。”
傅小官恍然大悟,這麼說,尚貴妃的判斷恐怕正確,而陛下極有可能答應。
虞朝將亂,這是陛下早有的心裡準備,但會亂到何種程度,陛下的心裡也沒底。與其都在這上京城裡窩著,倒不如派出一個皇子去掌握一方兵權。
就算是上京城的形勢一發不可收拾,最終外面還有一個皇子能夠帶兵收拾殘局。
這才是自斷手臂的魄力!
虞問天掌握了東部邊軍,他的舅舅薛定山掌握著西部邊軍,西邊還有個鎮西王盯著,薛定山也沒可能反了虞家的天下。
只要有這兩大邊軍在手,哪怕將這一畦地裡所有的韭菜都割掉,這地,依然在姓虞的手裡。
可是陛下卻忽略了一個問題,沒有人想當韭菜,若是那刀不夠鋒利,恐怕會傷到握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