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開車窗,便看見金陵府衙最精銳的驚羽衛此刻正肅然的站在門前。
驚羽衛中還有一頂轎子,此刻那轎子裡走下來了一個人,他是寧玉春。
“金陵府尹寧玉春見過彗親王殿下!”
“哼!本王有急事出城,爾等這是何意?”
“回親王殿下,昨夜有一女子擊鼓鳴冤,事涉殿下的三王子,但下官尋思殿下昨夜恐怕沒空,故決定於今日在此等候殿下……殿下,您這親王府的門口,為何有如此多的人頭?這可是一樁大案啊,下官既然看見,還請殿下移步金陵府衙,當然,下官定然查明其中真像,還殿下一個清白。”
“你……你個小小的金陵府尹,也敢攔住本王的路?你那府衙本王沒有興趣,本王要走,且看你如何攔我!”
寧玉春面帶微笑搖了搖頭,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看著這雪花融化,然後捏了捏手。
“下官就知道不太好請殿下,所以……”寧玉春轉頭向那轎子說了一聲:“賈公公,你再不出來彗親王可就跑了!”
跑?本王跑什麼?
彗親王一個激靈,便見那轎門開啟,陛下身邊的傳旨太監賈公公走了出來。
他雙手攏在袖子裡,一臉笑意的小跑過去,來到了彗親王的馬車前,低聲說了一句:“陛下的意思是……皇家的顏面還是需要殿下維護的。陛下對奴才交代了一句話,陛下說彗親王肯定會隨著寧府尹去府衙自證清白,您看、陛下看走了眼,沒想到殿下居然會跑——話說,這國家都是陛下的,殿下能跑到哪去呀?依老奴的意思,殿下這就隨寧府尹去府衙把這事兒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豈不是美哉?”
“本王可沒想跑!”
“這……老奴回去會稟報陛下,殿下並沒有想跑。那殿下現在就隨寧府尹去,可好?不然老奴這差事可就交不了差了,若真是弄僵了動起手來……那時候只怕殿下您,不好下臺啊。”
彗親王閉目仰頭,靜默數息,“好吧,本王就去府衙瞧瞧。”
寧玉春帶著彗親王走了,賈公公望著風雪中漸漸模糊的人影,搖了搖頭上了馬車,便看見了傅小官那張笑嘻嘻的臉。
“傅公子啊,這假傳聖旨之事若是被陛下知道,老奴可是會被砍頭的!”
“公公傳了什麼聖旨?沒有啊,公公就是勸說了一番彗親王而已。彗親王原本想要逃離上京,卻在公公的勸導之下,主動去了金陵府衙侯審,這可是公公的大功勞啊!”
“可老奴搬出了皇上啊!”
“是啊,這又沒有錯,皇上不就是用來背、不是,不就是用來威懾這些小人的麼。”
好像有點道理,賈公公打了個哈欠,“走吧,老奴還得回去睡個回籠覺,明兒個就開朝了,可是大朝會,你可也記得早些入宮來。”
“多謝公公,公公慢走。”
傅小官取了五千兩銀票塞到了賈公公的手裡,“咱們這麼熟了,多的話不說,過年也沒去給您拜年,這是小子的一點心意,請公公笑納。”
說著他跳下了轎子,對賈公公揮了揮手,賈公公笑著搖了搖頭,轎子抬了起來,向皇宮而去。
蘇蘇穿著一身白色的裙子站在風雪之中,原本綁在腦後的馬尾巴不知何時被她解散變成了一頭披肩長髮。
那長髮便在這風雪中飛舞,看上去……傅小官深吸了一口氣,幸虧是白天,若是晚上,這造型真有點嚇人。
“你留在這幹啥?”蘇蘇好奇的問道。
“看看。”
“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