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就是今年至少得完成挺美在上京的佈局,四大城區是必須要有的,得在這兩個月之內完成,然後看看情況向周邊擴張。”
“昨晚雖然見識過了蘇柔姐姐的厲害,但你還是得當心著點,畢竟刀劍無眼,你這身子骨可沒那刀劍硬朗——要不,你背口鐵鍋在身上?”
傅小官樂了,是不是我還得去打造一口平底鍋?
“你放心,我可是每日都有鍛鍊。倒是你和問筠,估計這晨跑早就忘記了。”
董書蘭丟了他一個白眼,晨跑……早上那麼好睡,還跑個啥呢?
隨後用過早餐,董書蘭去了青鸞巷的挺美鋪子,傅小官想了想,叫府上安排了三輛馬車去了施家。
他就坐在其中一輛馬車裡,去拜訪施家倒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昨日就和施一鳴說過。
而他要去的目的之一是為了青鸞巷兩頭的那兩處空地。
那兩處空地很大,位置絕佳,若是建成兩棟綜合商場,是會成為這金陵城地標一樣的存在,以後日進斗金是必然的事。
當然,施朝淵肯定依然不待見他,但如果施一鳴將他的那一句話帶到,這施朝淵就一定會見他一面的。
只要施朝淵能見他一面,他就有五成的把握將那兩塊地拿在手裡。
至於去拜訪施家的第二個目的,便是做給陛下看!
你不是要讓我當個孤臣嗎?我就當給你瞧瞧。
至於第三個目的……他當然是想要引出刺客,不過想來想去這刺客恐怕沒那麼傻,所以這個目的估計無法實現。
……
同樣在初三的這一個早晨,施朝淵去了一趟後花園的書房,面見了他爹施老太爺。
“昨日之事,不知父親可否有了決斷?”
施老太爺杵著一根白鶴柺杖在書房裡走了幾步,他的精神不錯,近七十的人了,腰並未佝僂,眼也未昏花。只是髮鬚皆白,面上的溝壑頗深。
“我施家以胭脂水粉起家,傳承至今已有五代。至第三代始,方才有人入朝當了官。這麼多年下來……我施家在官場的勢力依然最為薄弱。上京之人以為這上京第二門閥為我施家,但只有你我知道,我們施家其實連薛家也比不過,最多能夠勝秦家一頭,這還是因為秦秉中兄弟二人反目的原因。”
施老太爺在茶桌旁坐了下來,雙手依然杵著柺杖,又道:“去歲那傅小官遇刺,五皇子派出了清風細雨樓清掃了胭脂樓和永樂坊,這件事情你是要承擔主要責任的!”
“父親……”
施老太爺舉起手,打斷了施朝淵的話。
“你向來考慮周詳,為何那日會在金殿之上出頭?你莫要回答,讓我猜猜。”
施朝淵額頭上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他垂下頭,規矩的聽著。
“大皇子自幼沒了娘,可你要知道薛家可是大皇子的孃舅。薛家在上京極為低調,但他們既然有能力將薛冰藍送上皇后的寶座,便能判斷他們的實力並非那麼簡單。那麼大皇子這個人會簡單麼?”
“別人以為大皇子就是一介武夫,難不成你也跟著瞎了眼?”
施朝淵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父親……我、兒也是迫不得已啊!當時大皇子尋了我,說、說看那傅小官不順眼,請我在金殿上羞辱他一番。”
施老太爺的柺杖“砰!”的一聲擊在地上,施朝淵心裡一震,施老太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呀……莫要以為你乾的那些事我不知道。我是老了,可我這雙眼睛還沒瞎。腳踏兩隻船是會掉進河裡的,你怎麼就不向燕師道學學呢?”
施老太爺一番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搖了搖頭,“上京城都說燕閥和我施家支援大皇子,可事實上呢?難不成你也信了?燕閥永遠支援的都是坐在那龍椅上的皇帝!而我施家,也必須如燕閥一樣!你偏偏要去站隊,還想著兩邊都站著,天下哪有那樣的好事?”
“所以我去拜見了尚貴妃,請她讓五皇子派出清風細雨樓,將那兩處產業給剷平了。”
施朝淵愕然抬頭,疑惑的望著他爹,然後再次垂頭。
父親此舉表面上是給傅小官一個交代,事實上是做給尚貴妃看,以證明刺殺傅小官之事與施家無關。
“你是不是認為這個代價太大?你是不是依然認為傅小官無足輕重?”
施朝淵沒有回答,因為他確實就是這麼認為的。
“你根本就沒看清楚這個局!你也根本不知道是何人佈下的這個局中之局!”
“你當真天真的以為此次陛下徹查貪墨是偶然之事?你當真以為傅小官遇刺就單單是因為他那篇方略得罪了人?”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