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前去漠北犒賞戍邊將士的馬車,一輛接著一輛,緊接著,北遼使團的人和物品,魚貫而行,沿途來來往往的老百姓,都被驅趕到了一個臨時圈起來的所在,等車輛全部離開,這才讓眾人透過。
「這算是什麼世道?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什麼時候,官家的車隊行走,就沒了我們小老百姓的活路了?」
「別說了,你是不知道,這可是前去給戍邊將士送糧草的車隊,我們讓一讓也是應該的。」
「聽說前去犒賞戍邊將士的欽差大人是秦國公府上大小姐,現如今是厲王妃,說不定到了漠北,能像她的母親江子煙似的,把北遼的騎兵徹底打敗,從此北遼滅國,那就好了!」
「聽說秦大小姐從小囂張跋扈,不學無術,除了秦大小姐的身份,別的什麼都不是。」
「你不會是聽錯了吧?不學無術能做柳帝師的親傳弟子?不學無術能在杏林書院戰敗南疆慕容太子,贏了汴京城?」
老百姓一邊走,一邊搭幫說話,幾句話,便把當初對車隊的怨言掩蓋。
秦楓晚幾個躺在馬車上,百般無聊之際,秦素素用紙片做了撲克,交給朱玉環和王瑩瑩,三個人圍著茶几,嘰嘰喳喳,秦楓晚一個人躺著,睡得昏天黑地。
淑雅公主的車輦上,耶律郎正悄悄的準備逃走。
他在馬車上已經好多天了,吳用並沒有來和他聯絡,更沒有給他的身邊派得力的幫手,以至於他在這裡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有他一個人心中明白。
他現在已經看明白了,他一個人到了北遼,人單勢孤,不只是不能代替耶律錦幹一番大事業,落在了秦楓晚的手上,或許會喪命也說不定。
這些人明明白白的知道他不是耶律錦,還這樣處心積慮的帶著他回漠北,除了利用他之外,他想不出他在這些人的眼中,還有什麼利用價值。.c
他的手臂和雙腿已經癒合,他在等著天黑之後,趁著眾人都放鬆了警惕,車輦上只有一個婆子監視他的時候,他會果斷的逃走。
這一次,他不會再把誰當做人質,他一個人逃走即可。
耶律郎閉眼,一動不敢動,耳朵卻是聽著外面的一切。
中午的時候,秦楓晚終於醒過來,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剛要問現在什麼時辰,楚銘宇催馬過來。
「欽差大人,我們已經到了歇腳的地方,請欽差大人下車休息。」
秦素素連忙放下手上的紙牌,掀開車簾,「墨二,附近可有洗漱府地方?」
「下車後不遠處便是小溪。」墨二說完,催馬離開。
朱玉環掀開車簾擠在秦素素身邊,這個墨二越來越有意思了,這些天,看上去冷冷清清,連給楓晚說話都拉著一張臉,這是鬧情緒呢?
即便是鬧情緒,也不能讓他靠近楓晚,否則,回到厲王府,楓晚該如何面對厲王殿下?
「楓晚,我們下車走走?」朱玉環轉過身,看一眼秦楓晚。
秦楓晚慵懶的起身,「你們幾個去吧,我去看看淑雅公主。」
耶律郎的一身骨頭瘋狂的生長,若是按照這樣的速度,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時候,應該已經癒合了,若是耶律郎趁著人們用午膳的時候逃走,後果不堪設想。
「好吧,我和你一起過去。」朱玉環抱了屠月,站了起來。
她代替了墨二的位置,以至於墨二清冷著一張臉,她倒是覺得心安理得了。
不管如何,她保住了楓晚的名聲,回到厲王府,楓晚能正色面對厲王殿下。
秦楓晚和朱玉環並肩走向淑雅公主的車輦,拓跋光迎面走來,「末將見過欽差大人!」
「拓跋將軍,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