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異樣的木少商停了下來,觸及到秦藝浛冰冷的手,他慌了神,“你怎麼了?”
秦藝浛推開木少商,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嘴唇,血腥味在她的口腔裡瀰漫著。
木少商將自己的胳膊伸到秦藝浛的眼前,聲音沒了之前的冰冷,但也沒有多少溫情,“別咬嘴唇了。”
秦藝浛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眸,在淚水的模糊中,她將木少商看成了那個人,她抓住木少商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來。
木少商只是淡淡的看著她,心裡止不住的心疼。
直到秦藝浛的最近的血腥味更重了幾分,她鬆了口氣,眼裡充斥著恨意,她說道:“木蘭瑾,我恨你。”
隨後便閉上了眼睛,昏了過去,木少商的心被狠狠的撞擊著,他只不過是哥哥的替身而已,從頭到尾都是,他撇過頭,臉色蒼白,神情疲倦的閉上眼睛,對著外面的蔣濤,有氣無力的說道:“蔣濤,上車,回去。”
蔣濤恭敬的點頭,對著身後的張局長說道:“張局長記住,今晚你沒有見過夫人。”
張局長連忙點頭應和道:“請木少放心。”
隨後,蔣濤便上了車,發動車子離開了。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到了海天別墅門口,蔣濤下了車,為木少商開啟車門。
木少商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
蔣濤恭敬鞠躬便離開了,木少商將目光落在了一側的秦藝浛臉上,她似乎做了什麼噩夢,眉頭都擰到了一塊了。
他輕呼一口氣,人總是要犯賤,他伸手小心翼翼得將秦藝浛抱起,邁步走進了別墅裡。
小蝶和劉管家趕了過來,卻被木少商用眼神呵退。
木少商將秦藝浛溫柔的放在床上,指尖輕輕的撥開秦藝浛額頭處碎髮,她到底是做了怎樣的噩夢。
木少商脫了鞋子,伸手將秦藝浛抱在懷裡,貼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道:“別怕,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你的。”
懷裡的女人停下了抽搐,嘴裡喃喃自語道:“木槿,木槿……”
木少商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就當作什麼也沒有聽見,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可這件事情終究是他一塊心病。
木少商翻身起身離開了房間,來到陽臺,點燃香菸猛吸一口,這世上還有比他們三個人之間很狗血的關係嗎?
他記得第一次見秦藝浛時,是在大學的圖書館裡,那天她坐在自己的對面,他一抬頭就看見了對面的秦藝浛,一眼萬年,他便深深地陷了進去,一雙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面板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撲面而來青春的朝氣,眼睛和臉上那副天真神態讓他喜不自禁。連她身上穿的連衣裙在他眼裡也特別好看,那份樸素而天真的風姿令他心動。覺得她是天真爛漫,但他又覺得她很聰明,很有素養,跟她的年齡不相稱,那一刻,他體會了什麼是小鹿亂撞,什麼叫一眼萬年。
但她只是坐了一小會便離開了,木少商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此後他夜夜都能夢見她,都會被笑醒,他找遍了學校都沒有找到他,後來才知道她更本就不是他的那所學校的,出現只是因為哥哥木蘭瑾。
再一次見到秦藝浛時,她嬌小可人的站在自己大哥身邊,他沒有上去打招呼,因為沒了勇氣,他人生第一次慫,後來他將這份夭折的愛戀放在心底,可後來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當母親說她看上了秦藝浛,想讓她當木家的兒媳婦,起初他不願意面對,甚至想要出國躲一陣子。
可母親說,她是想讓秦藝浛嫁給他,問他願不願意,他遲疑了,什麼也沒有說,母親以為他答應了,便想盡辦法撮合他和秦藝浛,他承認自己卑鄙無恥了,沒有告訴母親,其實秦藝浛是大哥的女朋友,在幾次相處中,其實他能感受到秦藝浛對他沒感情,甚至有些討厭,就當他準備將所有的事情告訴母親時,秦藝浛突然答應和他結婚了,沒有人能體會到他的那個時候心情。
彷彿全世界都在他手心了一般,同時他也好奇,為什麼秦藝浛會答應和他結婚,後來他又覺得無所謂了,直到婚禮的那一天。他聽到秦藝浛和葉藍的對話,所期盼的幸福在那天全都被摧毀了。
嫁給他是為了錢,是愛而不得,是將他當作大哥的替身,即便如此,他還是和秦藝浛的結婚了,他抱有僥倖,秦藝浛有一天會喜歡他的,可兩年過去了,他們的關係似乎越來越僵硬了。
次日,秦藝浛昏昏沉沉的醒了過來,她撐著疲憊的身體坐了起來,頭疼的實在厲害,她用力的錘了錘自己的腦袋,昨晚的種種浮現在眼前,指腹輕輕的拂過嘴唇,幾塊傷疤,告訴她是真的,昨晚木少商強吻了她。
她猛地下了床,赤足來到衣櫥前,她要離開,她滿腦子都是昨晚木少商親吻她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