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照,上下清明,蕭厭將丹室門推開,走出丹堂,此時離早課還有一個時辰,換作尋常弟子,都是在去往飯堂的路上。
“師弟,”身後,昨晚那執夜弟子喊住了蕭厭,“去不去吃早飯,丹堂的早飯你恐怕還沒有試過吧。”
“每日丹堂的早飯都是限量供應,先到先得,不過我有門路,快跟我來吧。”那弟子一把攬過蕭厭,往右近的山路走去,“我叫楚澄,拜在南道子座下。”
“昨夜師弟之行為,甚是高風亮節,今日我一定要向師弟請罪。”
蕭厭本是想要拒絕,但聽到這楚澄竟然是南道子的徒弟,便由他拉著,去到了那飯堂。甫一坐下,那楚澄便拿出一枚令牌朝旁邊供職於飯堂的一位雜役弟子招了招,那弟子顯然是認得他的,點了點頭,不一會兒便端來了一盤豐盛的早飯。
“師弟,我來給你介紹介紹,這是金風玉露,是垂雲峰上九百年靈桃樹上採下的桃果釀造的,那個糕點叫萬里留香……”楚澄不厭其煩地給蕭厭指點著這些早飯的出處和工序,蕭厭依次品嚐過,便只覺那些散碎的經脈中竟然生髮出微弱的真元。
“怎麼樣,師弟,我們丹堂的特供都是摻雜著兩儀玄丹的。”楚澄拈起一顆碧海花心果,扔進嘴裡,得意地看向蕭厭。
“果然不凡!”蕭厭豎起拇指。
“是啊,若是這樣,誰還想修那辟穀之術,我師傅真是好享受哩。”楚澄搖了搖頭,“等到師傅破關而出,這枚令牌便就收了回去,到那時可就沒了這種享受咯。”
“原來如此,這楚澄是拿著他師傅南道子的令牌才享受的到這樣的待遇,我就說這通天劍派難道有這麼深厚的家底,經得住這樣的揮霍。”蕭厭心道。
“對了,師弟,你會不會煉兩儀玄丹?”楚澄突然湊過蕭厭的耳邊,鬼鬼祟祟地問。
“這我怎麼會?”蕭厭皺起了眉頭。
“那姚長老沒有傳你此術?”楚澄像是對自己說,“那肯定是你品級還不夠,你告訴師兄,你現在是丹道幾品了?看你能煉出回明丹這樣的二品丹藥,應該在二品之上才對。”
“我大概是黃級三品左右吧。”蕭厭估摸著,也不敢往高了說。
“你幫師兄一個忙,師兄偷偷傳你兩儀玄丹的丹方,何如?”楚澄賊笑著問蕭厭,“也不是很難的事情了,就是像我們這種超過三品的煉丹師,每月要上交300枚兩儀玄丹,要知道,一爐兩儀玄丹頂了天了也只有10枚,至少每天要煉兩爐,日日不斷才行。”
“唉,師兄我已經欠了一個多月的玄丹了,大概得有450枚左右吧,加上這個月的300枚,我至少得煉750枚才行。你就幫我頂上之前那450枚,每天開三爐丹,應該花不了太多時間的,至於報酬的話,按規矩,一枚玄丹換一貢獻點,啊不,我多給你五成。兩玄丹換三貢獻點,如何?”楚澄伸出三根指頭,彷彿胸有成竹了。
“我不一定能煉出來。”蕭厭道,吃人家嘴短,蕭厭還做不到立馬拒絕。
“無妨,無妨,這本丹書,師弟你先拿回去研習。”楚澄遞給蕭厭一本丹書,蕭厭看了一眼,大驚失色,“這是太乙玄元丹決!”
楚澄連忙示意蕭厭噤聲,“小聲點,我當然知道這是太乙玄元丹決,師傅給我的,我看不懂。”
“我也看不懂。”蕭厭連忙拒絕。
“對不起,搞錯了。”楚澄嬉笑著,又拿出另外一本丹書給蕭厭。
“這是?”蕭厭拿著楚澄遞過來的無名丹書,“這是什麼?”
“這是我師傅煉製兩儀玄丹的一些心得,丹方附在了最後一面。”楚澄拍了拍蕭厭的肩膀,“師弟,好好煉,我相信你。”楚澄麻利地吃完早餐,和蕭厭道別,告訴他自己的住處之後,便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門去。
蕭厭拿著這本丹書,張了張嘴,卻只抿出一絲苦笑。
收起丹書,接著用完早點,蕭厭早早的回到了省道峰上,看著早起的雜役弟子灑掃著峰上的庭院,被陽光拉長了影子。
“蕭師兄,早啊。”
“蕭師兄,早。”
雜役弟子遠遠地看到蕭厭出現在省道峰上,朝蕭厭打招呼。蕭厭也不點頭,朝他們擺了擺手算是回應,在蕭厭心裡,他還是覺得自己和這些雜役弟子無異,回到這,是想尋得常蔚,今日是宗門開放之日,二人早就期定打算下山,原本蕭厭是想將那金銀用掉換成些自己能用的東西,不過這次得加上一點,去探一探那妖邪的洞窟。
回到自己的房內,蕭厭見常蔚仍在入定之中,也不叫醒,卻好奇他是從何處得到的這修煉法門。
常蔚盤膝坐好,只見天地之中的靈氣不停的匯往他丹田之處,自丹田處行成了一個靈氣磨盤,將靈氣源源不斷的磨碎,散入四肢百骸裡。
“常蔚竟已初摸淬骨門坎,雖然我在他體內留有真元執行過的痕跡,但這份天資也離不開後天的努力。”
蕭厭只覺得房內的靈氣又波動了三回後,歸於寧靜,再看往常蔚時,他已經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