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毅嘴上說著要和安寧再生一個,可其實他心裡比誰都有數。
他根本不敢再生,因為他不會教孩子。
唐祁到現在都還記得封沉不知道從哪裡扯開一根草拿著釣魚的樣子。
小小的一個站在橋上,他看了有趣“你這樣能釣到魚嗎?”
草都沒有碰到水。
“願者上鉤,草就在水上面,想吃它自然會跳起來
就像封家一樣,舅舅應該把封家推上去,誰碰誰死
這樣不是很好玩兒嗎?”
血脈真是神奇,老爺子當時的想法和沉哥兒的想法詭異的重合在一起。
都看出了封家的困境,只不過老爺子想要退出去,沉哥兒想要推上去“玩”
唐祁到現在都還記得他的眼神,黑色的眸子壓著興奮,不知道什麼時候住進去一頭野獸。
汗毛瞬間豎起。
唐祁蹲下身去“誰教你的”
“那是你親爺爺,封家裡面住著你的親人,偏差一步會死人的。”
唐祁嘗試和他講道理,可封沉卻偏執的問他。
“為什麼你們都可以玩,我不能”
“為什麼你看我像看怪物一樣。”
“我們不一樣嗎!”
他試圖教他世間美好。
他卻用抬起空洞的眸子告訴他。
愛權者應當讓他餓著肚子愛,愛財者該是右手摟財右手學會沾賭
愛色者要送人家老孃躺花床才好玩兒。。
他們只是教他權術,他卻從權術裡面學會了玩弄人心。
情緣不顧,倫理不沾,情理不講,道德沒有。
把所有人當做可以玩弄的東西。
唐祁聽的不寒而慄,當夜他就夢見著小子把太后送上了花船
朝堂上的臣子穿著打著布丁的官服,餓成幹豆。
喘著粗氣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盯著睡在旁邊的小崽子,他知道他闖大禍了。
…
給安寧封地不僅是為了讓封家從京城掙脫出去,更是讓封沉遠離這一切。
他覺得離得遠,也許養養就好了。
可他剛剛看沉哥兒那架勢,明明是更瘋了。
兩人商量著把蘇知鳶抱走,試試看沉哥兒好沒好。
沒想到效果堪憂。
封毅撇開頭“你就等著他造反吧!”
造反了也是你活該,誰讓他把他教成這個樣子,封家被誅九族了也是他活該。
好好的三字經,千字文啟蒙書不用,偏生他自己要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