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勢越吹越緊,樹葉呼啦亂鳴。天空也越見烏黑,幾乎像黃昏。
隆隆的雷聲,漸漸地自遠而近,接著是劃破長空的閃電。
霹靂一聲響,帶下了一陣驟雨,傾盆般地從空中倒下來。
約摸下了半個鐘頭,方才收住,但天色仍舊是烏黑黑的。
……
夏雪冒雨急匆匆地趕到出事的崗亭,發現有三個警察手足都被縛著,躺在崗亭裡,身上都有血。
有兩個警察已經沒了氣息,已經死了,只有一個叫齊元的警察渾身是血,兩眼緊緊閉合著,口裡不住地哼著,但是聲息很微。
他的面部上滿塗了血汙,警服被撕破,衣服上還染著許多血跡。瞧他的形狀,曾經和敵人進行過激烈搏鬥,不過最終打不過對方,才被敵人捆了起來。
夏雪從齊元嘴裡挖出了一個紙團,隨後又解去他手足上的繩子,隨手將齊元扶起來。
齊元坐穩在地上,面色慘白,摸一摸手腕,又擦擦眼睛。他瞧瞧四周,又瞧瞧夏雪。
夏雪婉聲問道:“齊元,你覺得怎麼樣?”’
齊元深深地呼吸了幾口,又用兩手摸摸他的右腿,皺緊了眉。
他答道:“這裡痛得很。”
夏雪點頭道:“這裡受了刀傷。你別慌,我來替你包紮。”
夏雪給齊元的傷口消了毒,然後用白布替他包紮好。
由於夏雪是化妝臥底的,所以,齊元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不過從周圍的警察眼神裡知道這個美麗女子一定是個長官。
“謝謝長官!”齊元感激地說。
夏雪婉聲安慰:“齊元,這傷不妨事。我已替你敷上了藥,你不用害怕。你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給我說說吧。”
齊元心有餘悸地說:“在下午五點左右,歐陽倩帶著兩個年輕女子來到了這裡,說是被拐賣的女子,讓我們三個警察暫時照看一下,她還有重要事情要去辦。
我們正交談時候,忽然衝過來七八個蒙面男子,他們手持武器很快就把我們三個警察和歐陽倩打倒了,捆綁了我們三個警察,並搶走了我們的手槍,押著已經昏迷的歐陽倩和兩個嚇呆的女子乘坐一輛馬車迅速離開了。”
齊元急切地說:“為了怕他們進一步傷害自己,我假裝昏迷了過去,才逃過一劫。不過在最初搏鬥中,我腿上還是被他們戳了一刀,……請趕快去救歐陽姑娘吧,她被那夥人綁架走了!”
……
下車以後,歐陽倩像傀儡一般被兩個男人挾持著,眼睛上蒙著眼罩。走了幾分鐘沙石路,便走上階沿。當未上階時,她的耳朵中聽得樹葉相磨擦的聲音。
轉了幾個彎,似乎經過了好幾間屋子,忽而覺得有向下的階級。她默數那階級共有十級,地面似乎是水泥。
這裡面還有地室呢!
果然一到下面,一股潮溼氣味刺鼻難耐。
又轉了兩個彎,她就給推進一間小室。
眼罩摘下,她的眼睛恢復了自由,才瞧見她所處的地方是一間只有六七尺見方的小室,四壁都是水泥造的,只有一個通道,是一扇五尺多高三尺多闊的黑黝黝的門。
小室的一角里放著一隻板榻,榻上鋪著被褥,榻前有一隻半桌和兩隻方凳:像是一間優等囚室。上面有一盞電燈,這時正自亮著,光線不大亮。
除了這一盞幽暗的電燈以外,真是暗無天日。
她坐定在板榻上。一個黑臉彪形大漢向她兇狠狠瞅一眼,先退出去,他到了門外,站住了似在和什麼人談話。
另一個黃臉彪形大漢仍站在她的面前,瞧著她高聲吩咐。
“老實點,安靜些!要是你輕舉妄動,我們就不客氣,懂嗎?”
空氣驟然緊張,彷彿有一群青面獠牙的吃人鬼魅,霎時間湧現在她的眼前。
歐陽倩默然不答,只冷冷地向他瞧了一眼,他向她兇狠地瞪了下眼睛,也退出室去。
接著,“哐當”一聲,室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