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世民就帶了一百名精銳騎兵直奔三十里外的潼關而去。到達潼關後,李世民就在距離城中弓箭射程之外的距離附近隨意溜達,指指點點,好像在檢視地形,觀察地形。溜達累了,還下馬和士兵坐在地上吃乾糧、喝水,有計程車兵甚至還躺在地上休息,武器也隨便仍在身邊。一副完全無視城中隋軍的架勢。
潼關城牆上,面色微黑,目光犀利,一臉絡腮鬍須,身材強健的大隋帝國左翊衛將軍陰世師,臉色陰沉地看著下邊旁若無人的李世民一行人。
身邊的鷹揚郎將堯素氣憤填膺,向陰世師請命出去教訓李世民一行。
陰世師擺了擺手,“稍安勿躁!任何人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出城,違令者斬!”
隨後吩咐斥候悄悄外出探查,檢視附近三十里地範圍內是否有唐軍伏兵。
李世民一行第一天平安無事。
第二天清晨,李世民照舊只帶一百騎兵前去潼關城下附近溜達巡查,城中依然沒有任何動靜。第二天也平安無事。
第三天拂曉,潼關城樓上,陰世師邊吃早飯邊聽斥候隊長彙報:“報告將軍,經過兩天仔細探查,發現附近三十里範圍內沒有任何唐軍伏兵。唐軍大軍依然在三十里外的營地按兵不動,只有李世民每天帶領一百騎兵前來潼關附近探查地形和我方軍情,好像料定我軍不敢出城,所以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據瞭解,李世民以前經常這樣帶少數人外出查探敵情,此叛賊膽子極大。”
“你今早在附近三十里範圍內分片安排一名斥候埋伏偵查,特別是靠近唐軍附近的地方多安排一些斥候,一發現唐軍伏兵或者唐軍大部隊出營立即發訊號。”
“是。”斥候隊長退下前去安排。
“李世民,如果你今天還敢來,我一定生擒你這猖狂小兒!”陰世師在心裡狠狠地說。
今天一早,夏雪總感到心裡慌慌的,她去找無忌哥哥想聊一會。
長孫無忌看到夏雪這麼早就來找他,感到奇怪,忙問:“雪妹,你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今天總感到心裡慌慌的,有種不祥之感。你們今天是不是有什麼重大行動?”
雖然軍情保密,不過對於夏雪長孫無忌是絕對放心,而且對夏雪的天資才能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就像她在晉陽時候就給他說過的,李淵的女兒平陽公主已經在長安郊區發展了很大一支力量,劉武週一定會南下入侵晉陽,李元吉一定會棄城逃跑,呆在晉陽城一定不安全等,現在據獲知的最新訊息都證實夏雪的預測都是準確無誤的。
長孫無忌聽說夏雪有不祥之感,心中一驚,難道今天秦王要出事嗎?他忙把夏雪拉到營帳內,悄悄對夏雪說了李世民的計劃和這幾天的行動。
夏雪聽後也吃了一驚,李世民膽子也太大了。才帶了一百人,未免太冒險了。
雖然史書上說李世民膽識過人,經常只帶少數人就跑去敵營附近探查敵情。但夏雪透過“時空隧道”來到隋朝後,發現雖然大體歷史軌跡基本沒有變化,比如隋帝國現在烽煙四起、搖搖欲墜,竇建德在燕趙大地稱雄,劉武周南下晉陽,李淵舉兵造反,林士弘在贛鄱建立楚國等等,都和歷史上基本一樣。
但她還是發現許多細節發生了變化,比如:長孫無忌的親妹妹長孫雪,她歷史上後來做了李世民的皇后,是一名賢德的皇后,活了36歲呢。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卻發現,長孫雪15歲就在嶺南病死了。還有,李淵歷史上稱帝好像是進入長安後才稱帝的,好像是在隋煬帝在江都被禁軍將領兵變殺死後,李淵才迫使自己樹立的傀儡皇帝隋恭帝禪位於他的。李建成被封為皇太子,李世民被封為秦王,李元吉被封為齊王,也都是李淵在長安稱帝后才分封的。但自己現在看到的是李淵在晉陽舉兵的時候就稱帝了,李世民他們也是在晉陽就被封王了。
看來,自己的穿越時空事件,還是對這個時代產生了影響。“蝴蝶效應”還是發生了。
“蝴蝶效應”,是氣象學家洛倫茲在公元1963年提出來的,他在解釋空氣系統理論時說,亞馬遜雨林一隻蝴蝶翅膀偶爾振動,也許兩週後就會引起美國得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
蝴蝶效應是說,由於事物發展的複雜性,存在不可測的“變數”,一個微小的變化也許能影響事物的發展,一個微小的變化也許能帶動整個系統的長期的巨大的連鎖反應。“蝴蝶效應”不只是適用氣象學,還適合社會學、經濟學、政治學、歷史學、軍事學等等複雜的學說。
夏雪心下焦慮,也許自己造成的“蝴蝶效應”會導致歷史發展出現變數。那麼也許李世民今天會遇難,也許沒有了強盛的“貞觀之治”,也許亂世還會像南北朝一樣再持續一二百年,無辜老百姓還得繼續遭受苦難……,那自己不是成了歷史的罪人了。“不行,我得去救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