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川看著裴不讓,心中頗為忐忑。
然而裴不讓沉思片刻之後,卻是搖著頭,道:“你這詩,怎麼是寫春天的?”
“額?這有何不妥?”顧北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
“現在都已經深秋了,我若是想裝...與人鑑賞,那不得等到明年開春?”
“著實有些,耽誤工夫。”
顧北川聞言,頓時鬆了口氣,原來是在擔憂這個,沒發現就好。
“這有何難?你便與人說這是你今年開春便有的靈感,時至今日,才將其寫了出來。”
裴不讓一愣:“還能這樣?”
“自然,寫詩不是易事,一首詩想上數個月才落筆,往往是很常見的情況。”
經過顧北川這番解釋,裴不讓算是完全放下心中憂慮,舉起酒杯就要敬酒:“好啊!老顧就是老顧,大才!”
“看看這詩句,寫的真特麼好!”
顧北川應邀舉杯,一飲而盡,臉上同樣盪漾著笑意。
“你真願意把這詩送給我?我以後可就逢人就說這是我寫的!”裴不讓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心中想法。
顧北川頷首,道:“那是自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說送你就送你,豈有反悔的道理!”
裴不讓聞言,一時間感激涕零,再度舉杯:“好兄弟!”
“今後在乾都這一畝三分地,若是有人給你難堪,只管提我名字便是!”
顧北川一邊喝酒,一邊有些訕訕。
這,萬一哪天被他發現了這首詩的真實意思,會不會取我項上狗頭?
誒,話也不能這麼說。
文人的東西,不一樣的角度,就能有不一樣的理解。
沒聽說過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本哈姆雷特嗎?
我顧北川本意就是單純想寫一首寫景詩,啥子寓意也沒有。
要是你非要理解成那種意思,就一定是你粗魯!跟詩的作者沒半毛錢關係!
兩人酒足飯飽之後,就此分道揚鑣。
各自回去覆命。
……
三日之後,東宮。
太子正在煮茶,其對面坐著的,赫然是清流之首,魏青魏大丞相。
顧北川則是坐在兩人的側位,喝他們煮好的茶。
“這麼說,父皇不只把淵王的林字營調給我,還把他自己麾下的山字營也調給我?就為了平息此事?”
顧北川點了點頭:“裴不讓是這個意思,殿下是覺得接受不了?”
“何出此言,當然能接受!九字營可是除去御林軍和鎮北軍外整個大乾最精銳的隊伍。”
“因為此事,白得兩個營的兵力,今後淵王又如何能與我抗衡?”
“這樣的好事,又如何會接受不了。”
“顧卿,這次,你可又立了大功。”
“下次朝會,我定要向父皇陳述,為你請賞。”
顧北川笑著擺了擺手:“太子殿下滿意就好,微臣對現在的職位滿意至極,倒也不用額外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