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門被隨侍太監推開,走在前方的仁宣帝頓時停住。
整個人如遭雷擊,眼眸放大,瞳孔微縮,腦海中種種盤算,一瞬之間化作飛灰。
其身後的許攸見狀,頓感詫異。
陛下是看見什麼了,能嚇成這樣,莫不是走錯房間了?
於是便抬起頭來,悄悄一瞥。
然而就是這一瞥,讓他呆立當場,汗毛直豎。
“安安安……安陽郡主!”他語氣中藏著滔天的訝然與不敢置信,生動形象地詮釋了什麼叫做瞠目結舌。
只不過,這本就是郡主府,瞧見安陽郡主有什麼稀奇的?
可這安陽郡主,乃是活的!
不只是活的,而且還能下床走路。
不過臉色稍顯蒼白而已,一副大病初癒摸樣。
其身旁站著的,儼然就是那天那個毛頭小子。
兩人正有說有笑,好不快哉。
然而,他們嘴角的笑落在許攸眼中,便是架在頭上的屠刀。
果然,片刻之後,其身前,仁宣帝波瀾不驚的聲音徐徐傳來:“許卿當真是好膽氣,連朕的開心都敢尋。”
這聲音,這語氣,許攸聞之,當場臉色慘白,只覺大禍臨頭。
剛想跪地求饒,仁宣帝卻不理他,徑直走入房內。
正和項芷柔交談的顧北川見狀,頓時露出笑容,道:“老兄,來了。”
“是你把項姑娘治好的?”
“自然,我在淮南可是號稱妙手神醫,就連藥王宮門人見了我,也得規規矩矩,客客氣氣的。”
仁宣帝聞言,頓感訝然,道:
“人不可貌相,古之聖人誠我不欺也。”
“你這滑頭,竟當真會看病。”
“你這話說的,難道我瞧著不像個醫師不成?”
“大抵是不像的,北川哥哥從內到外,都透著一股子文人氣。”
“瞧瞧,還是人家女娃子說得在理。你呀,舞文弄墨倒是在行,這治病救人,怕也是頭一回吧。”
被人拆穿,顧北川倒也不惱:“得您慧眼,確實是頭一遭,好在有用,救活了安陽。”
項芷柔聞言,甜甜一笑,只覺有顧北川在,在這乾都為質的日子便也沒那般難熬了。
“那你倒是與我說說,是如何救活安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