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近些時日,他忙於書店之事,倒是忘卻了。
可即便想起來,顧北川也有些不想去。
實在是因為,現在是飛鴻書店的關鍵時期。
而飛鴻書店又關係到他之後的一系列計劃,所以此時他應該將重心放在《三國演義》上,多多更新。
好叫飛鴻書店的渠道能早日拓展到京都去。
而不是去參加那什勞子毫無作用的詩會。
可...按照甄仁義等人所說,那五柳先生名氣頗大,人家誠心相邀。自己若是不去,未免失了禮數。
思來想去,顧北川嘆息一聲,道:“為師近些時日,忙於書鋪之事,實在脫不開身。”
“可既然五柳先生誠心相邀,我一昧推卻,也殊為不妥。”
“既然如此,不如仁義你替我去一趟詩會好了。”
甄仁義聽聞此言,瞳孔收縮,眼眸瞪大,有些驚愕道:“可...可是恩師,弟子於詩詞一道上的造詣,與您相比,相差良多。”
“貿然前去,豈不是丟了您的臉面?”
“那又如何,為師寫一首詩給你帶去,不就萬事大吉?”
甄仁義一愣,心說還能這樣?
隨即竟跟著有些興奮起來,此事若成,自己說不定還能落得個千里傳詩的美名。
緊接著,顧北川便另起一張宣紙,提筆欲落。
只是在落筆前,卻又稍有停頓,問道:“那位五柳先生,生平如何?”
甄仁義聞言,不知恩師何意,卻依舊恭恭敬敬道:“要說五柳先生,豈是您的好友秦修文秦大家更加熟悉。”
“當年他和五柳先生,還有現在京都文壇正炙手可熱的胡儼胡大家,既是同窗,又是好友。”
“三人同樣地精彩絕豔,才華橫溢。”
“只是朝堂風大,秦大家不懂藏拙,以至於中途夭折,最終會到淮南,教書育人。”
“胡儼胡大家則懂得和光同塵,明哲保身,以至於此刻依舊位列國子監祭酒,身居高位。”
“而五柳先生相比於他們二人,性情更為剛烈,曾在朝堂之上,怒斥四世三公的楊家勾結黨羽,禍亂朝綱。”
“也就陛下欣賞其才華,才保下其性命。”
“只可惜,得罪了楊家,官場之路自然斷絕。”
“五柳先生聽聞之後,憤然提筆,留下一句此生不為五斗米折腰後,就此迴歸江南,歸隱田園。”
聞言,饒是顧北川,也不禁微微頷首,稱讚道:“不愧為江南文壇魁首,當真風骨卓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