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深處高空,雲章做一線飄來,彼此相距不到十里,雲臂舒捲,纏向那一根根石柱,不過石柱要麼太大,根本纏不住,要麼纏住了,根本無法撼動,只能轉而攻擊其上的各種工事。
天瑜守軍無法抗衡,只得撤離,躲入各種洞道中。待雲章飛過去後,再冒出頭狙擊後面推進過來鱗軍。
雲章來回掃蕩幾次,除了清理掉一些工事,再沒什麼建樹,作用可謂雞肋之極。
其中一隻不知怎的直接闖入核心區上空,墜入其中,轟隆響過,不再有反應。
天幕將亮,星光暗淡,戰事陷入焦灼。
整個石林都在受到鱗軍的圍攻,不過,東面才是主攻方向,翡多所部承受的壓力自然最大。
南北西三面也不好過,鱗軍其它幾路大軍也配合東面發動攻擊,強度雖不及東面,但也如狂風暴雨般一路摧折掃蕩,打法戰術與東區的一樣。只是規模略小,三區守軍被翡多抽調了太多將領,實力下降厲害,漸漸就支援不住,退向石林中心。
若從高空俯瞰,可見整片石林外圍火光濃煙四起,並且不斷向中心推進。
某處低空,一名天瑜將領急飛在前,身後數名鱗將緊追在後。那名將領在轉角處一個轉身消失,幾名鱗將急追而至,毫不猶豫地跟著一個轉身衝去,身形一滯,竟撞入羅網中,正要掙扎,先前的守將與埋伏在兩旁的將士衝出,諸多戰兵轟落落,當場轟殺。
某處地面,一名落單的天瑜將領離開藏身處,四下張望,正要離去,突然,幾名鱗將現身將其包圍,那將領避無可避,只能奮起一戰,幾招之間便身受重傷,命在頃刻,突然身體炸裂,血花四濺,竟然自爆與撲來的兩名鱗將同歸於盡。
某處高空,一名鱗將正飛掠,突然看到地面一道天瑜將領奔逃的身影,當即衝下去追殺,才一落地,大網自一邊撒落,將其兜住,不及掙扎,早有幾名天瑜將士衝出,長槍大刀 ,一頓砍刺,直接取命,網一收,澆油點火,屍體燒得噼啪作響。
與之相近的一幕幕在石林各處上演,兩邊將士不時混戰一起,難分彼此,戰鬥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下午,鱗軍一方的攻勢才稍緩。
就場面來說,鱗軍全面佔據優勢,天瑜守軍岌岌可危。不過,鱗軍一方損失更慘重,加起來恐怕不下十萬,天瑜亦至少損失兩萬。
四個方向上,鱗軍已集結已不下三百萬的大軍,十萬損失不算什麼,灑灑水而已。
損失兩萬天瑜守軍,基本到了滅亡邊緣,情況十分不妙,不過依然堅持了下來,如同一葉扁舟在驚濤駭浪中前行,再險象環生就是沒被吞沒。
天色又黑下來,翡多所謂的最黑暗十天的第一天,就在鱗軍的狂攻與天瑜軍的敗退中渡過。
鱗軍大搞魚海戰術,不停往石林中填大魚堆小魚,試圖一鼓作氣將石林拿下。
結果,經過一天的努力,美好的設想就此被無情粉碎,死傷慘重不說,連外圍區域都沒法完全控制,總有天瑜一方的散兵殘將做亂。
不得不停下休整,待後繼兵力補充上來,再由駐守石林中的鱗將海靈白帶領,繼續向縱深推進。
在穿行一線天時經常遭襲,亂石砸下,魚油澆下,火箭射下,就算空中有鱗將引導與掩護也無法避免,甚至自己一不小心也會被冷箭射落。
甚至有小股的鱗軍在穿行洞窟時,突然兩頭一堵,魚油一灌,大火猛燒,不被燒死也被燻死。
據點之間,號角相聞,殺聲不斷;據點之內,屍體遍佈,血流成河。
許多原本通暢的通道常因為塞滿屍體而成死路,只能容將領從高處飛過。
鱗軍人數佔優,地理居劣,天瑜軍正好相反,敗而不亂,化整為零,不斷製造零碎殺傷,每次數量不多,不過,累積起來數量還是很驚人。
戰況一經比對,除了證明鱗軍戰術失敗外,也再次印證石林天險之名,名不虛傳。
天瑜皇城,朝堂之上。
滿朝文武分成三股,代表三個陣營。
聖後一方的沉默不語,另外兩方則為新的主帥人選爭吵不休,不知翡多已經接替了羅榭,掌握的訊息嚴重滯後。
其中一方面是鱗軍的嚴密封鎖,不管是主帥遇刺還和平談判都未曾傳開;另一方面是蕭聖後的有意欺瞞,明明知道,甚至暗中做出了任命,偏裝做什麼也不知,任兩方爭來爭去,只是在看戲,。
說到鱗軍主帥遇刺,前線其它幾區的天瑜大軍並非一點風聲也沒聽到,但都當謠言甚至笑話聽,訊息傳回朝堂,一眾大臣也沒人敢提。
已知的事實是全軍潰敗,在訊息還未證實的情況下就提這個,多半會成為眾矢之的。
散朝之後,蕭聖後又在養心殿前散步,焦慮不已,前方還沒有訊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