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只好再次亮出腰牌讓他檢查,查過沒出問題,返還。楊尉表明來意,遞上一份文書,客氣道:“我們是羅大帥派來的,要面見玈大人,麻煩通傳一聲。”
那人接過,轉身進入洞中,只一會出來,拱手行禮道:“兩位大人,玈大人有請。”
翡多隨楊尉進入洞中,洞不算深,陰寒之氣不重。
洞廳上首,桌案之後端坐著一人,正查閱文書,見二人進來,當即放下,起身相迎,滿臉含笑。
“這就玈大將軍?怎麼文縐縐的,像這樣的人真能打仗?”翡多不由皺起眉頭。
楊尉與他寒暄了一會,便遞上一份文書。玈將軍接過以神覺查閱,只是看了一會,笑容突然就凝住了,打量了一下翡多,望向楊尉,狐疑道:“你身邊這位小兄弟就是主帥那邊派過來的新任副將?”
“正是末將,末將拜見玈將軍。”翡多不等楊尉出聲引薦,自行回應,聲音甚是嬌脆。
“嗯 ,不用這般客氣……你還是一名大夫?”玈將軍感覺脆得自己的牙齒都要碎開了,皺眉又問。
“只是兼通醫術,不過,確實救治過不少人。”翡多沒跟他客套,乾脆而答。
“那就先讓你主管這軍中醫務,你意下如何?待熟悉了情況之後,再另行……”玈將軍壓住內心的不滿,有意要冷落她。
“玈大人……他曾經以一人之力連殺三名御覺鱗將,因軍功而被羅帥親自擢升的副將。您這樣安排可有些……”楊尉覺得不妥,出聲提醒。
“沒問題。”翡多知他看不上自己,而自己一樣,懶得跟他爭辯,直接答應下來。
“好,你先下去,本將和楊尉還有話說。”玈將軍擺手,就這樣將這個新來的副將給打發了。
翡多很識趣的行禮退下,轉身出洞,暗道:“這就是通常所說的儒將?依我看分明是個腐儒!留在他身邊沒有什麼好處。”
翡多與主將玈庭第一見面,就鬧個不痛快,一個不爽,一個不滿,彼此都看不上對方 ,都覺不過如此。
“玈將軍,你這是……”楊尉眼光四掃,見再無他人,狐疑地望過去。
“主帥那邊真的無人了麼?怎會派這一樣一個連人都算不上的蹄獸毛妖來?或者,已將本將軍當棄子,敷衍一下因?”玈將軍見翡多走出洞外,這才問道。
“誤會!他在戰場上救過主帥,還助主帥反敗為勝,不但本領了得,而且頗有頭腦,主帥可是很欣賞他的……”當日大戰,楊尉亦在場,將所見詳細說了一遍。
“詐死三連殺,不平斬監軍?聽起來怎麼讓人感覺只是一個有點本事的刺頭,並非智勇雙全之輩。再說,現在並無戰事,軍中正缺大夫,就讓他先發揮一下特長,等開戰之後,自有他用武之地,希望那時,莫讓人失望。”玈將軍一陣沉吟。
“自然不會,他的本領毋庸置疑,主帥不會看走眼!那個……若無它事,末將就先行告辭,返回覆命。”楊尉見他不為所動,想是自己職微言輕,說什麼都影響不了他的判斷。
既是如此,何必浪費唇舌?就算想幹涉也是無權,只好說過就過,聽不聽在他。
至於翡多,以他種種表現來看,自己的擔心恐是多餘的。
“那好!你就先下去休息,養足精神,明日再走。面見羅榭時,記得代本將向他問聲好。”玈將軍客氣道。
“自然。”楊尉告辭而出,玈將軍譴人相送。
楊尉推掉,找到外等著的翡多,讓‘他’送自己一程。
“在你看來,羅榭為人如何?”穿行在一線天中,楊尉突然問道。
“如兄長一般寬厚……”不管自己怎麼看,翡多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壞話。
“那不過是表象,你當真認為他將你派到這裡來,是為了磨礪你,給你立功機會?”
“感覺不太像,說來更像是讓我過來送死!不過,無有所謂,富貴向來險中求。”
“你還算聰明,意識到了這點。若真的想培養你,讓你成長起來,各種機會有的是,無須將你弄到這死地來。以惡意揣摩人或者不好,不過不管他心思是好是壞,總之不單純,你要防著一點。”
“你說這些話,想來心思也不單純,那我是不是也該防著一點?”翡多可不會輕信。
“不錯,是這個理。那……你對當今朝堂的格局又瞭解多少?”
“基本不知!”
“羅榭沒有跟你說過?”
“沒有,他只介紹過軍中的情況。其它的一字未提。”
“你已捲入了朝堂的鬥爭中,再難脫身,此次一戰得到重用,升遷速度之快,一時無兩,其中就有上面的意思。羅榭迎合上意,同時摻雜了自己的私心,加上你斬殺了背景強大的監軍,造就你今日的處境。”
“不是想讓我死,就是想讓我成為棋子或者快刀?恐怕都輕易如不了願。”
“明白就好,那就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