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首領帶著翡多從一側繞向大殿,見到廣場邊上有幾個人被剝得精光,吊在一座三丈高的木架上,傷痕累累,奄奄一息,軀體在風中擺動著。
翡多不由多望了幾眼,趙首領順著一看,不無炫耀地道:“兩天前山外官兵派來幾名斥候,被我們抓獲,吊在這裡示眾。”
“那山下的那艘戰船,也是從官兵那邊繳獲的?”
“沒錯,這年頭做土匪比當官兵有前途,而且對一般百姓來說,官兵與土匪沒有區別,看見都得躲!”
“想來趙首領……原先也是良民吧!不知何時上的山?”
“是啊,天下能有幾個人天生就是土匪?相當初……我如你一般,是被強擄上山的,到如今已經快十年了。”
“什麼,十年!你就不想下山,山下沒有你的親人麼?”
“沒有了,早沒有了。若是上了山,再想下山從良,那可就難了,會被官兵抓去,不分青紅皂白地砍了頭拿去領功,所以啊,你不如也留在山上。”
兩人說著話來到大殿前,兩名帶刀護衛上來攔住。
趙首領上前耳語幾聲,其中一人進去通報,過一會,出來拱手客氣地道:“趙首領,小王有請。”
兩人知道知趣地低下頭,跟著那人一同進入殿中。那人將二人引到王座前,自行退到殿外。
翡多低頭眼珠上望,就見王座上坐著一個青年,面容憔悴,不過,氣勢仍是十足,本來半趟著自斟自飲,見有人到來,方才坐直身板,把酒壺放在案前,眯起眼睛盯向二人。
翡多感嘆:“就這麼一個山匪頭子,竟過得和皇帝一般,不,簡直比皇帝還逍遙自在,難怪……”
“屬下趙全生拜見利索王。”趙首領上前下跪行禮道。
一旁,翡多站著不動,趙首領轉頭向‘他’連使眼色,翡多隻做不見,依然不動。
“*&*%@^@,趙全生,你怎麼辦事的!?”翡多如此姿態,讓利索王心中不爽,待看清翡多的樣子後,更是勃然大怒,罵道:“本王叫你找大夫,你竟然牽頭牛回來,給它套上衣服充數。你欺我讀書少,好騙不成!不怕我翻臉無情?來人……”
趙全生嚇得如小雞啄米般叩首,連稱不敢。翡多一旁拱手道:“趙首領未曾壞事,我確是你要請的大夫。”
“什麼,你不過一頭牛妖,開了靈智會說人話就頂了天了,竟敢行醫做大夫?”利索王斥退趙首領,瞪向翡多。
“吾非牛妖,而是一頭來自雲間天上的仙獸。醫術有目共睹,口碑眾人稱讚,被我治好的人類不下百數,若不相信,不妨到抓我的村中打聽打聽,絕對錯不了……”翡多咧嘴,舌頭伸出,捲過嘴唇,舔了舔鼻孔。
利索王一陣反胃,繼續疾言厲色道:“即是如此,就為我診診看看是何種症狀,若有半分差池,便把你活剝了,牛皮拿來蒙鼓,牛骨拿來燉湯,牛肉或清蒸或紅燒。”
翡多暗笑,表面上卻裝做害怕的樣子:“使不得,使不得,我不是牛妖,縱然一身好肉能夠拿來做菜,卻不是牛肉的做法。”
“管你是什麼,診不出來就是這樣的下場。”利索王不耐煩地擺手。
翡多裝模作樣地望聞問切一番,略加思索後才道:“你的病症有兩個,其一是陽不能舉,舉而不堅,堅而不挺,挺而不久,明顯陽虧腎虛,完全是縱慾過度造成……”
“你胡說什麼!小王一向身正影直,潔身自好,豈會幹……”利索王厲聲大喝,旋即又湊上前小聲問道:“不知,有何妙方醫治?”
翡多沒有回答,繼續道:“其二,鼻孔朝天,目中無人,面部抽筋,肢體麻痺外加蛋疼菊緊,明顯裝逼過度所致。”
“什麼,這他媽的也算病……?”利索王身體後一仰。
翡多點頭道:“是病就得治,有兩副藥方給你,按方抓藥,藥到病除,第一,將擄掠來的女子放了,別再終日害人傷己;其二,別再坐這個位子,做回你最初的自己,整天當王裝逼沒有好下場。按這兩個方子來,病不治而愈。”
“大膽,竟敢戲耍本王!真個活膩歪了,你!來人,將這廝拖出去斬了……做菜。”利索大手一揮。
翡多抬手止住,道:“慢著,你修為已至御元境,再進一步就可踏入人仙,如何還做這些打家劫舍,殺人放火,喪盡天良,自斷前程的事來……”
“找死!”利索王怒不可遏道:“請你來是為我看病,而不是讓你來消遣我,真嫌命長本王就成全你。信不信本王現在就架鍋生火,將你煮吃了。”
“不信。”翡多咧嘴一笑。
“找死!”利索王猛一伸手,掐住翡多的脖子,同時站起來,想一把將翡多提起,不料,一使勁,竟是紋絲不動。
利索王不驚反喜,暗道:“好重的份量,可見肉很多,吃上幾頓沒問題。”
直到此時,仍將翡多當成待宰的羔羊,不相信自己連頭‘羔羊’都奈何不了,當即馬步半蹲運轉全身之力,大喝一聲:“起。”
結果,‘羔羊’還是紋絲不動。
利索王立時臉紅,餘光掃視兩邊護衛,正一個個做勢欲上,臉上似笑非笑,再看翡多,見她定神閒道:“先把火生起來比較好,到時菜由我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