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隻有一人,碰到這樣的狀況,確實難搞。此次好在人多,及時發現異常,並且有足夠強大的破陣法寶與手段,不然一樣白搭。”
翡多向熒石注入更多功元,熒石亮度大增,四人借光向前一看,都為眼前景象所震驚,不再關注身後。
業已殘敗的一座白玉石橋,懸浮在十丈外虛空中,顯得蒼遠古樸,橋體伸向對岸,沒入黑暗之中,根本看不出有多長。
橋體周圍,飄著大小不一的浮石,數量眾多,散亂分佈,毫無規律可言,來回輕輕擺動,並且緩慢地旋轉著。
遠處隱隱有嘩嘩水響傳來,不知在黑暗中的何處有瀑布垂落。
翡多觀察後確定身在天塹的一側,峭壁上挑出的一段石臺邊上,所謂的天塹其實就是一道巨大山體裂縫,而石臺與石橋本應是相連的,不知什麼原因,中間斷開了十丈的缺口,那些浮石極或者就是斷裂時產生的碎塊。
隨著熒石的移動,澤齒向著浮橋上空看去,上邊閃過很弱的光點,不由滿臉疑惑地道:“星光?!不對,該不是螢火蟲之類的在發光?”
“肯定不是螢火,更不會是什麼星光,螢火和星光都會移動和閃爍,眼前這些不動不閃,只是隨著熒石的移動發生強弱變化,應是某些東西在反光。”斑怡肯定地道。
“上去看一看就知道!”翡多催動熒石向上飛去,距離一近光點變得更亮,飛到近前光點反而消失了,或者說已被熒石的光芒所掩蓋,照處氤氳流轉,有淡淡的五彩閃動。
熒石落下,氤氳沒入黑暗,那些光點再現。
再操控熒石向前飛去,照見石橋邊立著的一塊石碑,上面豎向鐫刻著“星寒雨落”四個字,繼續向前,照到是不斷重複的欄杆,上面早已苔蘚斑駁。
熒石向前又飛出五丈便停住,以翡多現在的修為,隔空御物的極限距離也就二十來丈,根據所御之物會有些差別。
只有破幻珠例外,因祭煉的方法比較特殊,加上融入了自己的一絲神念,御控起來很輕鬆,距離要遠一倍。
“星寒雨落?是說頭上那一片星光會像雨一樣落下麼?然後呢……”澤齒極為不解。
無人能夠回答。
翡多御控熒石往回飛,同時貼近橋面,想觀察橋面的狀況,離橋面不到三尺時,熒石突然一沉,被一股吸力拉向橋面。
翡多忙御控其向上飛起,熒石連連抖動,抵抗一陣後,成功擺脫,超出半丈的高度後,吸力才完全消失,驚道:“橋面有古怪,有很強大的引力禁制,想是讓人從橋上經過時受到壓制而行動遲緩,其中多半暗藏殺機。熒石本身重量小,受到的影響才不大。”
熒石直上高處,星光再次黯淡下來,現出大片大片的五彩雲靄,熒石衝不進去,碰上就彈回。
雲靄略有散開之處,顯露出幾枚箭鏃,看不太分明,箭尖上確有寒光流轉,顯然,這些箭光就是剛才黑暗中看到的點點星光,本身不會發光,只不過是反射熒石的光而已。
“所謂的星寒雨落是就這個?不知道有什麼卵用。”澤齒大叫。
熒石盤旋了一圈後,急轉著從橋的一側飛下,照出一些大大小小的碎石,在橋下方的虛空中飄動,就如同漂浮在水面上一般。
事實上,確實有水,不過在更低處,似乎只是一層水幕,如輕紗一般飄動。
翡多控制熒石向水幕衝去,打在其上就彈回,只好讓其停在水面上,光線照透下方,所見又都是一片亂石,水面的波光卻被照得白慘慘的,很是嚇人。
熒石貼著水面從橋下石拱中穿過,照過之處,白色的橋墩已經變成黑色,上面遍佈深青暗綠的苔蘚,年月很久遠。
熒石一衝而起,從橋的左面飛回翡多手中。
“情況大致搞清楚了,我們的頭上確實懸著許多箭鏃,而橋上有很大的引力壓制,橋下似乎好一些,不過,也可能存在更致命的危險。縱然知道這橋有鬼,多半也得老實地從上經過,若要從空中飛過去,上邊的箭雨就會射下,無處躲藏,只有落回到橋面或落入水中……”翡多推測道。
“這橋無疑有鬼,只是那些箭鏃似乎不是實體。”斑怡望著星光,眉頭深皺。
“沒錯,應當是殺陣中的某種箭陣衍生的,只要箭陣激發,就會箭如雨下……”翡多粗通陣法,看出了點門道。
“箭陣?”澤齒一臉不解:“你是說弓箭手擺的箭陣?”
“嗯,不過這裡不需要弓箭手,完全由法陣驅動。當然,會存在一個觸發範圍,只有進入範圍之內,比如,一踏上這橋面或者到達某個位置後,法陣啟用,才會亂箭射下,配合橋重力壓制,根本不可能躲避, 而且亂箭極有可能無窮無盡,不死不休。” 翡多進一步推測,至於到底是不是這樣,其實心中也沒譜。
“那我們是不是先將這箭陣破了再過橋?”澤齒眼珠子一陣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