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多不敢多言,直接回房。
過了許久,主屋中才傳來慕秋容的嘆息聲:“也不失為一種方法,只是這種小伎倆對他會有用麼?”
另一天,翡多獻計道:“師尊感應到他來時,弟子就將毒煙點起,什麼鐵骨酥,夢魂遊,迷神引,千里洩,用情深,還有牛瘋七日,馬跑十天,全都用上,用毒煙將我們自己籠罩起來,當然我們先得將解藥服下,待他出現後,師尊就將弟子引薦給他,同時觀察他是否有中毒的跡象。若有,我們直接動手,師尊祭出四十八劍正面攻他,弟子則沉入地下,瞅準機會暗算偷襲。”
“若無,就看他是否要對弟子下手,不是,就由他怎麼著,若是,弟子就驚雷果出其不意地轟擊他——我們多準備一些驚雷果,由師尊親自繪紋,將其威力最大化,還增加閃光功能——若是能閃瞎他的狗眼,勝算就會增加一分,接著,師尊祭出四十八劍正面硬扛,弟子則沉入地下,尋機暗算偷襲。”
“若是弟子不幸落在他手中,師尊一定要為弟子求情,告訴他弟子是你的接班人,能夠代你繼續為他看園子。只要他放過弟子,我們就老實呆在這裡,聽命於他,若不行,就只有拼盡全力一戰…… ”
慕秋容不以為然,不置可否。
接連幾天,翡多又提出好幾個對敵方案,包含了諸多行動細節,慕秋容聽過之後認為太過想當然,不具可行性,直接給斃了。
翡多很不甘心,問慕秋容有什麼好辦法,慕秋容只說有,不肯透露更多:“待為師佈置好,再告訴你。”
再心焦也無法,翡多隻好將注意力轉移到修煉上,爭取早日突破。
慕秋容繼續在暗中悄然做著佈置。
……
“不想三年之後,師尊破天脫局而去,留下我深陷其中,掙扎至今。”翡多將該說的,不該說的,凡是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澤齒三人不說疑雲盡釋,至少事情的來龍去脈算是搞清楚了,唯有黑葉依然迷霧層層,讓人無法捉摸,真的如黑夜一般,無法探究。
“……”澤齒三人早就聽翡多說過慕秋容的欺騙,卻絕想不到他背後竟包含如此多的秘密,更沒想到自己早已被牽連入局,雖說重要性不如翡多,但仍有很大可能被波及。
“說不定不久之後,哥與姐幾個就會成為這裡多出的四塊墓碑。”澤齒不忘揶揄。
“你做夢吧,師尊若在還有這個可能,可他離開了,若真出狀況,誰來給我們收屍?”斑怡給以無情打擊。
“師尊玩弄我們至此,根本不是個好人!”玄翎不甘地道。
“誠然,師尊確實不外好人,但也算不上壞人,說白了就是個可憐人,被人強壓著做下違心的事情,但對我們確實不薄,無須多怪他,至於那名壓迫者,那位禍根,不管黑夜白天,今次就找上門去,做個了斷。”
“可黑葉不是一般地心黑手辣,簡直滅絕……”澤齒望著墓碑,臉色連變。
“怎麼,害怕了?若是害怕,你們就回去好了,絕不阻攔。”翡多道。
“說什麼呢?都到這了,槍林箭雨,刀山火海都得去走他一遭。”斑怡拍了拍澤齒的肩膀,意帶威脅。
“沒錯!是要闖他一闖。”澤齒連忙點頭,心中一陣犯苦。
自從在遺蹟中被亡靈一擊打得跪下後,澤齒從內心深處就覺自己的斤兩不足,沒有任何自信去挑戰那些被認定的強者。
至於那非問天,澤齒承認他比自己強,但沒達到讓自己害怕的程度。
翡多帶頭將墓草清理了一通,拜上三拜,繼續上路,速度明顯加快。
終於在這天,四人攀上一座巨峰,一座深淵橫亙在眼前,來到邊緣放眼望去,對面百丈開外群峰巍峨,錯落著向兩邊蔓延遠去,隱於天邊白霧之中。
站在對面看向這邊,也是一樣。
深淵之下不遠,是浮動的白色雲海,漂移不定,瞬息萬變,猶如棉絮一般鋪開,目力無法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