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多並沒有立即上山,而是嚎啕大哭起來,哭得滿地打滾,發洩了一通,收拾好心情才來到慕秋容面前,下拜道:“弟子未能如約歸返,遲到半日,請師尊責罰。”
“回來就好,今天就不用修煉了,早點休息,調整好狀態,明天日出之時,準時到此,為師傳你新功法,你要認真修煉,不可辜負為師對你的期望。”慕秋容沒有多說什麼。
“是。”翡多見不受責罰,渾身一鬆,行禮退下。
“想哭就能哭出來,是多麼奢侈的事情啊!吾連想都不敢想,你能這般奢侈一回,就好好地奢侈一回吧。將來,你會明白,有很多事情只能是打落牙往肚裡咽,連哭的機會都沒有呀。”慕秋容望著翡多的背影,想到自己也有五萬年沒見過親人了,困在此地,根本出不去,無從尋找與探訪,不由輕輕嘆息,不知感嘆是翡多還是自己,或者兩者皆有之。
翡多在林中烤起帶回的狼肉,肉香四溢時,將慕秋容與斑怡一同吸引過來。
三人聚首一處,不講什麼禮數,甩開腮幫子吃到滿嘴流油。
翡多隻吃了一點,腸胃尚未完全適應過來,更多是享受的是烤炙的過程,斑怡很久沒吃過肉了,饕餮一番,消滅大半。
當年一戰雖說成功擊退狼王,不過是詐死險中求勝,若論真正的實力,自己並不及它,不然不會在它的爪下吃那麼大的虧,不知這麼多年過去了,它是否還活著,若是還活著,想必也是實力大進。
翡多倒是希望與它再戰一場。
斑狼分成十數隊,分工明確,配合默契,冒著箭雨攻到寨牆下,有的已經架起攻城梯提著盾牌攀援而上。
柵欄後,弓箭手仍在亂箭齊發,刀斧手也做好準備,誰爬上來就給他一下。
狼群中也有弓箭手,一波一波地放箭,射向寨牆之上,給牆後守軍造成相當傷亡。
好在修建寨牆時,就地取材修建起數丈高的石牆,再在其上用木材構建了柵欄等一些防禦工事,若是直接將柵欄建在地上,恐怕早已經被攻破。
戰事激烈,每時每刻都有傷亡。
狼群掠食見怪不怪,讓人奇怪的是平時散佈四方,各自獨立,除了捕獵就是到高處凌月傻嚎的狼群,怎麼就統合起來,修器治甲,排兵佈陣,跑到這裡來攻城掠地。
翡多暗自驚疑,倒是一時沒想到,隱靈谷的擴張極大的壓縮了周圍眾多生物的生存空間,有的歸順,有的遷徙,再剩下的就是反抗。
此外,蹄獸大量聚集,自然引來了大批捕食者,凌月斑狼就是其中一批,在他們眼中,隱靈谷就是佈滿肥羊的羊圈,其中是少量的爪獸,不過可以直接忽視,若是能打下來,那得收穫多少美味?
只不過,只有那麼幾群十幾群,幾十只上百隻,肯定是打不下來的!面對巨大的利益而又單獨吃不下,自然有了聯合的基礎,凌月斑狼中也有開智者,深明此理,經過多年的努力,終於將散落四方的各群各部整合起來,準備多年,才有今日翡多看到的一仗。
不過,它們或者估計有誤,或者只是試探,竟將到‘羊圈’的上層,聖山上他們惹不起的‘怪物’給忽略了,好在‘怪物’出於某些考量,沒有直接出手干預,不然早就被打垮。
實際上,周圍各種反抗力量以及像凌月斑狼這樣虎視眈眈的勢力正在增多,大多隻是據地觀望與對抗,不像凌月斑狼這般急功冒進。
新冒出的這些勢力多是為應對隱靈谷帶來的壓力或利益而組建的大小聯盟,否則,依然散佈各處,各行其事,哪有可能搞出這麼多事。
同樣,若是隱靈谷消亡了,沒了共同的敵人,這些聯盟多半會跟著分崩離析,甚至彼此馬上翻臉,成為敵人。
翡多有一種感覺:“該不會是當年逃掉的那個傢伙在搞事?!”
正要衝下去下大開殺戒,玄翎遠遠地飛了過來:“掌門!”
“怎麼回事?讓一群狼崽子打到家門口來?”
“沒什麼,就是有太多蹄獸加入我們,引來狼群的覬覦,跑過來掠食罷了!”
“怎麼不清理掉,讓他們囂張至此,侵入到五千裡的範圍之內,真當隱靈谷是軟柿子不成!”
“來攻的狼群大多隻是凡獸,只有一些將領有不高的修為,若是我們出手,固然輕鬆解決,但卻無此必要,不如藉此練練下邊的兵馬。”
翡多想了想,點頭道:“是該如此!好,我們就讓他們好好練一練。”
說著飛到狼群后方五里處落下,將洞天中萬餘同族放出,下令分成兩隊,前隊是三千多頭雄壯的雄羚,後隊是六千多頭雌羚與近兩千幼羚。
各部路大王都不敢有絲毫抗命,很快集結成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