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翡多有點小感動了,然後,跑路的念頭更強烈了,天曉得到時候,他還會搞出什麼名堂折騰自己。
翡多隻好修煉再修煉,以此壓制雜念,同時不斷對自己安撫再安撫:“只有修煉出本事,成功跑路的把握才更大。”
由此,修為日漸精進,終於,在這天水到渠成。
不管是翡多,還是慕秋容,都已等這天很久了……
成功晉階形元,翡多的修煉恢復正常,每天只是重複相同的事情:捱揍,打坐,練劍,捱揍,打坐,練劍……
練劍還好,縱然一個招式重複千百遍,單調乏味,但至少身體在運動,到打坐之時,真個叫受罪,得不斷地強迫自己,問題遲遲進不了狀態,最後勉強進入,修煉效果並不理想,進度漸漸落後。
翡多寧願捱揍,也不願忍受這種枯燥,閒暇之時,自行尋找樂子調劑,因為本領漸長,跳得自然更歡,不是跑到林中,在那隻玄豹前賣弄手段,折騰得她嗷嗷叫,就是御劍圍著山裡山外飛轉,攔截與逗弄空中的飛鳥,見羽毛漂亮就拔下幾根做紀念,鬧得山上山下不得安寧,簡直就是三擎峰一帶的一大禍害。
慕秋容頭痛不已,鬧騰還能忍受,修煉進度滯後,那就無法接受,果斷出手,全天候開啟護山大陣,將翡多強行封禁在山上,逼她苦練。
場地受限,不好撒野,翡多有所收斂,休息期間,直接鑽到草叢裡打滾放鬆,弄得一身髒亂。
慕秋容在某次注意到後,很是不爽:“沒個人樣!心性太過頑劣,必須嚴加管教。”
待翡多回到石下坐定,慕秋容就不甚客氣地道:“以後別沒事就鑽到草叢裡,弄得渾身髒兮兮的。”
翡多心頭正歡,並沒注意到他的臉色:“弟子不介意。”
“但是為師介意!為師不想看到你這副模樣,注意,衣服要時刻保持整潔,不要總是髒兮兮的,皺巴巴的。以後,你若是再一身髒亂的出現在為師面前,為師就會責罰你。”
慕秋容想將翡多培養正道棟樑,將來有一天能號令天下,斬除歪門邪道。不過,翡多的表現讓這一目標變得越來越遙遠,自己不變成歪門邪道就不錯。
翡多不太上路,天性好動浮躁,過於以自己為中心,患有傲嬌的公主病。慕秋容*無果,難掩心中失望,認定她如此心性,長遠來說,會對其成長不利,需要多加磨礪才可,因此,對翡多的管教越來越嚴厲。
當然完全是出於一片好心,不過忽略了翡多的感受,結果適得其反,反而讓她在行為上越來越逆反,不但油鹽不進,還偷奸耍滑,甚至時常對著幹。
慕秋容要求這樣,翡多偏要那般,沒練好就怪功法不好,甚至認為慕秋容沒教好。
慕秋容只能板起面孔,說一不二,不苟言笑,以至後來,翡多一看到他的那張老臉就心生厭惡。
慕秋容心中有一個秘密,因為這個秘密,對翡多有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一方面希望她傳承自己的衣缽,為此不遺餘力地培養;另一方面,想到了一位恐怖的存在,對翡多的命運就有說不出擔憂和不甘,但若是顧以她為代價與那位存在交換所需,自己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慕秋容覺得自己是在欺騙與利用翡多,懷有很深愧疚,而翡多早有猜測,慕秋容收其為徒,另有企圖,動機不純,只是具體是什麼,不知道而已。
事實確實是如此,慕秋容自己也為此備受煎熬,只是表面上掩飾得很好,翡多一點也沒看出來,但諸般情緒時常在內心翻攪,那滋味只自己體會。
慕秋容的緊逼,翡多的逆反,讓兩人的關係惡化。
雖然隔幾天就有一次聊天,能將關係緩解一二,但治標不治本。
慕秋容自然察覺到翡多的不滿,沒多做解釋,還自我安慰一番:“到了那一天,你再來怪我吧!現在我只能不遺餘力地讓你變強!變得足夠強!強到面對那人時,他會做出一絲對你有利的選擇……”
翡多並不知慕秋容的心思,只感覺老東西越來越不近人情,甚至可以說異想天開,巴不得今天教明天會後天大成。
那進度,不要說翡多,就是慕秋容自己無法達成。
兩人各懷心思,交流也就了問題。慕秋容聲色俱厲,讓人害怕,翡多沉默寡言,越顯木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