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能陪我打一局嗎?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們苦苦尋找著,卻不得其法,始終找不到左眼下有淚痣的亡魂。但是我們並不氣餒,邊工作邊各方打聽著,朋友們也很盡心。找著找著朋友圈子就越來越大,有些朋友有了靈異的事情也願意找我們處理,但多數只是自己嚇唬自己,這一個月中一共有十幾起靈異事件,但只有一件是真實的。
離開溫州大約二十五天之後吧,我的大學同學凡子(之後發生的第三次靈異之旅中出現)有天找到我,進門後衝著我和燕子打了個招呼就說:“哎,老鬼,昨天我和老郝打檯球,你猜怎麼著,檯球室到了六點以後一個人都沒有。我們和老闆挺熟的,就問了問你猜怎麼著,那個檯球室鬧鬼了。”
我聽了一激靈忙問道:“是不是左眼下有淚痣的女鬼?”凡子白了我一眼說:“鬼哥,我們知道你心急,都幫你問著,不過這次不是你有興趣嗎?”我鬆了一口氣,慢悠悠地說:“你說說吧。”“呵,看你那張愛答不理的臉,哥們我啊還就不說了。”凡子有些不高興了。燕子介面道:“老鬼,你看你,怎麼這樣呢,聽凡子說說。我去給你們泡茶,好好地老鬼,聽見沒別找我罵你啊。”凡子樂了:“謝謝嫂子,嘿嘿。”
我踢了凡子一腳說:“別樂呵,我就怕老婆怎麼了。快說怎麼回事?”“我們和那家老闆挺熟,但是前陣沒去,後來聽說有個人打球的時候心臟病犯了,當時就死過去了。接著過了沒五六天,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只要每天一過六點,燈就忽明忽暗的,老闆換了燈管查了線路還是不行,後來更邪乎了一到晚上六點過後只要有打球的耳邊上就有人說能陪我打一局嗎?”凡子接過了燕子遞來的茶,喝了以後,對這燕子點點頭繼續說道:“這事情一發生誰還敢打球啊,樓上咖啡廳的生意也不行了,老闆著急的到處找高人啊,不過你也說過好多都是騙人的。甭管誰進去了,一準的耳邊有人說能陪我打一局嗎?然後桌子上的球自動碼號了,然後一杆開球。我和老郝以前去打球的時候,經常給老闆說你喜歡尋鬼之類的,還懂這麼一點,絕對沒多說別的,人家老闆這不是讓我來問問你能過去看看嗎?”
我搖搖頭說:“我這不剛從溫州回來嗎,雖然有點力氣了,還沒好利索呢,這個忙我幫不了,除了找那樣的女鬼我有點興趣別的說實話我現在沒時間管。”“別介啊,人家可說了不白幫忙,解決了給五萬塊錢。”凡子伸出了五根手指頭做掌狀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喝了口茶,看了看燕子然後笑了起來:“哎呦喂,這麼多,快頂我倆月工資了,可是小爺我不稀罕。”凡子一愣有些著急,但是有知道該說些什麼。我冷冷的哼了一聲繼續說:“你小樣的我還不知道,說吧給人家說什麼大話了,有許下什麼承諾了。”凡子一臉媚笑:“老鬼,不是不是,鬼哥,鬼哥,我的親哥哥啊,我給人家說了咱倆是大學同學,你一準來幫忙,你可不能讓我臉掉到地上,幫幫忙吧,你這忙不幫我以後還怎麼去啊。”
我點著煙說:“我給你出個主意啊?”凡子點點頭。“以後你就別去那裡了,換別家打檯球不就解決了嗎?”凡子向燕子央求道:“嫂子,你看他這人……”燕子撲哧一樂:“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們是好哥們還能不幫啊。”我白了燕子一眼:“就知道給我攬活,對了凡子這個忙我可不能白幫。”凡子說:“那是那是,人家說了五萬,你要嫌少回頭我給他說去。”“那倒不是,給我幾張卡吧,以後咱這幫人你們還有我那幫朋友,去喝東西吃飯照樣付錢,但是如果我成功了從明兒往後打檯球咱這幫人都免費,還有給那個老闆說事情成不成兩說著,我不一定能搞定,要是情況不對我轉身就走。”
凡子高興地說道:“得嘞,我替老闆答應了,咱麼時候去,都誰?”我想了想:“濤哥,向東,我,你,加上老郝吧,咱們幾個去,時間就定在明天下午五點。不過卡可得至少給我辦十張以上,小軍龍龍他們一個都不能落下。”凡子點頭稱是然後趕緊給那個老闆打電話報信去了。
第二天,下午五點我們齊聚在了位於紅專路的那家檯球廳門前,濤哥一身休閒小西服顯得英俊筆挺,我和向東都有些吃驚,我忙問:“濤哥,你丫的太帥了今天,最近怎麼老穿的這麼青春瀟灑的,說吧是不是思春了。”向東說:“你不知道吧,咱們的好濤哥開始追楚楚了,現在濟南鄭州兩地奔波,容易嗎?”我拍著濤哥說:“可以啊,小夥,活了三十多年長本事了,學會吃嫩草了。”濤哥說:“我..我…”話沒說完臉先紅起來了。
我們三人邊往店內走向東邊說:“濤哥你別說話,不說話玉樹臨風,一說話囉囉嗦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丫結巴,嘿嘿。”調侃著濤哥我們走入了那家檯球廳,並且看到了這家店的老闆,老闆和凡子老郝站在老闆旁邊,老闆親切的握著向東的手激動的說:“老鬼,我可把你盼來了,你放心以後哥幾個來我這裡和來自家一樣,親兄弟誒,你可得給哥哥我解決了不然我就得關門了。”向東不好意思的把手抽了回去,凡子提醒了老闆我才是老鬼,老闆才一臉尷尬的和我又打了一遍招呼。
我檢視著店內的佈局,沒有什麼問題啊,可能是我學藝不精吧,但是我也沒有憑著本能感覺到陰森之氣,是否是因為還不到時候。我們在樓上的咖啡廳裡簡單吃了點飯之後,五個人就下樓開了幾局,邊打邊六點的到來。看來情況不像是假的,這沒到六點檯球廳裡喝咖啡館裡就一個人也沒有了。
我們繼續漫不經心的打著檯球,我等待著,等待著我身後那雙窺視的眼睛和寒意。我摸了摸腰中新要來的八卦鏡安心不少,起碼全身而退不是問題因為這次感覺這東西沒這麼惡。當我們開玩幾局再次看錶的時候已經七點了,但是並沒有什麼怪異的事情發生,我想可能和前幾個找我的人一樣,這只是自己嚇唬自己虛驚一場罷了,根本沒什麼事情。我整了下衣服說:“哥幾個,咱們走吧,都七點了,我還是什麼也沒感覺到。”他們點點頭正要放下杆子走的時候,我們身邊響起來一個聲音:“別走啊,能陪我打一局嗎?”我頓時有些汗毛倒數,不過不是那種尋到鬼的寒意,而是被這聲音嚇了一大跳,要知道現在整個三層結構的小樓上只有我們五個人。我、向東、濤哥、凡子、老郝,作為曾經學習播音主持的我來說,分辨聲音是我的必修課程,而這個聲音不屬於我們之中的任何人。
我愣在原地,慢慢的轉過頭去,憑著感覺找到了那個聲音發出的位置,雖然沒有那種後背發涼的感覺,但我依然能感覺到他的大體方位,我張口說道:“朋友,你想幹什麼?”那個聲音有些驚訝說:“你是什麼人,能看到我?”我搖搖頭說:“看不到,但我能感覺到,我是個普通人,你到底想幹什麼?”那聲音“哦”了一聲然後沉默了一會說:“留下你們。”我們幾個大吃一驚,紛紛摸向腰間懷裡,我向東還有濤哥都是有經驗的人了,凡子和老郝顯得有些不知道該幹什麼,只是一人抄起了一根檯球杆。“留下我們,這話我聽著太耳熟了。留下我們幹什麼!”向東提高了聲音冷冰冰的問道。
“嗯留下你們,你們能陪我打一局嗎?”那個聲音很謙遜的問道。我揮了揮手,示意大家放鬆點,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這個魂魄並無惡意。我點點頭說:“好,我們陪你打一局。”那個聲音歡快的大笑起來,然後說:“謝謝了,謝謝了,他們都不敢和我打,只有你們敢,真夠意思。”
球自動的碼了起來,然後那聲音問:“誰先開?”我說道:“聽說你和別人打得時候都是你先開第一杆,按規矩還是你。”那個聲音回答道:“這麼說我都不好意思了,不過恭敬不如從命,我開了。”說著一根球杆撞向了白球,開局了。
一局過後,那個聲音又急切的問道:“還能陪我打一局嗎?”我們又打了一局,中途他向我們要了根菸,我們按照他的指示把煙點著,放入菸灰缸中,菸頭一明一暗的好像真的在吸菸一樣。我們一局接一局的打著直到四點多鐘,那聲音顯然和我們已經熟了,叫著我們的名字:“老鬼,向東,濤哥,凡子,老郝你們太夠朋友了,明天還能再來陪我打一局嗎?”我說:“明天不行了,以後也不行了。”那個聲音有些失望的問道:“為什麼?”我沉默了,向東介面說:“因為你已經死了,對嗎?如果這裡沒人你來找我們我們還會陪你打,但是有人的時候你也得讓人家有條活路啊,你說對嗎?”
那聲音沉默了,我甚至都感覺不到他在哪裡,正當我尋找他的時候有感覺到他正站在我的前方,但我沒有緊張,只是平和的面向於他,雖然我看不見他,但是我還是看向他。他說:“是啊,你們說的對,我該走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來,如果可以以後我會在這裡看著你們打球的。我走了,謝謝你們陪我打了一晚上,朋友們再見。”聲音消失了,無聲無息再也不發出一絲動靜。
我們給老闆打了電話,告訴他事情已經解決了並幫他鎖上了門,從那天起我們只要在鄭州,不管多遠只會去這家檯球廳打檯球,而打檯球的時候我們會點上一根菸,放在桌邊的菸灰缸裡。
那顆煙忽明忽暗的一燃一熄,就好像他真的在看我們打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