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楚璉不時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又好奇又忐忑,那雙眼睛更是澄澈清明,他哈哈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個青‘色’錦囊,伸手遞給賀三郎。
“拿著,璉兒敬茶的時候為父不在,這是補給璉兒的見面禮。”靖安伯一旦放下身在軍中的那股威勢,其實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
怪不得賀常棣這樣冷酷的‘性’子也對父親懷有儒慕。
面對父親,賀常棣自然是沒有什麼客氣的,他接過錦囊,看也沒看就‘交’到楚璉手中,說話的聲音也帶了難得的笑意,“璉兒開啟看看,若是父親送的東西不好,我再問父親多要幾樣。”
楚璉輕睨了賀常棣一眼,向著靖安伯道了謝後,準備將錦囊直接收起來,靖安伯卻笑著開口,“不開啟瞧瞧?”
楚璉這才輕輕拉開錦囊的封口,從裡面倒出了所裝之物,當一粒粒璀璨的小東西滾落在白嫩的手心,楚璉臉上的震驚再也掩飾不住。
這……這錦囊裡裝著的竟然是十來粒“鴿子蛋”……
這其中竟還有極為稀少的紅鑽和粉鑽……這要是放在現代,簡直就是價值連城。
楚璉怎麼也沒想到公公靖安伯出手就賞給自己這麼貴重的禮物。
她捏著錦囊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於是只好看向身邊的賀常棣。
賀三郎一瞬間就讀懂了楚璉眼裡的意思,他微微一笑,攥了攥楚璉的小手,“父親給的,就收著。就幾塊寶石換了兒媳‘婦’改口,他可不吃虧。”
楚璉當真想翻個白眼,幾塊寶石……這樣極品紅鑽和粉鑽是寶石可以相比的?她在心中無奈地搖頭,小心收好東西,又對著靖安伯行了個晚輩禮。
“爹回來風塵僕僕,兒媳沒什麼能拿出手的,等今晚家宴,兒媳親自下廚給爹做幾樣下酒菜。”
靖安伯又是爽朗的一笑,“那為父今晚就等著嚐嚐璉兒的手藝。”
到這裡,賀常棣帶拉著妻子的手退到旁邊。
靖安伯沒管還跪在地上大兒子,而是與賀老太君寒暄了幾句,目光落在了多年未見的賀瑩身上。
他話語轉冷,“瑩姐兒,多年沒見,你竟還是老樣子。”
靖安伯話中帶著譏諷,哪裡是誇賀瑩樣貌不變,分明是諷刺她本‘性’難移,當年做出醜事也罷,現在連帶著‘女’兒也做出醜事。
當年整個靖安伯府裡,賀瑩最怕的不是老靖安伯,也不是祖母,而是賀衍文這個親哥哥。
對面前的親哥哥,賀瑩是又怕又妒。
以前她恨哥哥能跟在父母身邊,被父母親自教養,後來長大成婚,恨哥哥可以繼承父親的爵位,可以光耀‘門’楣,更恨哥哥有三個兒子,她卻只有一個不成器的‘女’兒,連個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
原來靖安伯還沒回來的時候,她仗著老太君的維護可以囂張跋扈,甚至是欺負壓榨小輩和大嫂靖安伯夫人,可一旦等親哥哥站在自己面前,她彷彿就被比到了塵埃裡,竟然連動彈的勇氣都沒有了。
賀瑩帶著‘女’兒站在一邊,她低著頭,根本就不敢看靖安伯一眼,只訥訥出聲道:“兄長。”
潘念珍第一次見母親竟然如此緊張,也被傳染,她本來‘性’子就有些怯懦,現在更是不敢抬頭,她跟著母親叫了一聲“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