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璉不死心,她緊緊盯著‘女’人追問,“是晉王?韋家的人?難道是蕭博簡!”
儘管楚璉一個個試探,可是那個‘女’人一點破綻也沒有‘露’出來,最後她根本就不再理楚璉,躺在她旁邊,翻身背對著她閉上了眼睛。
楚璉蓋著狐裘就躺在這個‘女’人的身邊,她睜著眼盯著雜‘亂’的帳頂,帳篷裡很安靜,就連隔壁帳篷斷續的咳嗽聲她都能聽見,她想要逃走,雖然這幾個人並未苛待她,但是擄走她的人絕對另有目的。
不管幕後黑手是誰,只要她真的落在了那人的手上,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光是名聲這一項就夠她喝一壺的了。
所以不管用什麼辦法,她都要逃走!
楚璉也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帳外是呼嘯的北風,帳內靜謐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似乎都能聽見。
楚璉絲毫睡意都沒有,她深吸了一口氣,微微揭開身上的狐裘,一個翻身,這動作楚璉做的小心,幾乎是一點聲音也沒發出,可是她剛轉過身,就與身邊‘女’人冷漠的眼神對上。
嚇的她瞪大了眼睛。
楚璉在心中苦笑了一聲,看來想要偷偷溜走,在這幾個人面前根本是不可能。
已經試探過的楚璉也不再白費工夫,安安靜靜躺下來休息,至於逃跑,也只能另外想辦法了。
次日清晨,楚璉一早就醒了過來,只是身邊的幾人沒有動靜,她也沒急著起身。
直到聽到外面蠻人的說話聲,帳篷裡的幾人這才睜開眼睛。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連句話都沒說好似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其中兩個個子稍矮的男人披上披風出去了,營帳裡就只剩下高個子男人和厚嘴‘唇’的‘女’人。
‘女’人站起身走到旁邊取了鐵壺,就在營帳‘門’口撈了一些雪塊裝入壺裡,拎了進來放在帳篷中央的火盆上,應該是要燒些熱水備用。
楚璉這時候也趕忙披好了狐裘,她走到‘女’人身邊,睜著一雙澄澈的雙眸道:“這裡太悶了,我想出去透口氣。”
‘女’人搖搖頭。
楚璉立馬皺起了眉頭,她看了一眼火盆前的‘女’人,這一次她不再與她說一句話,就直接朝著帳篷的‘門’簾處走去。
可還沒走到帳簾處,一聲破空之聲響起,緊接著她腳下就‘插’了一把長劍,只差一厘米,那把長劍就紮在了她的腳上。
楚璉怔住,後背一時間浸出了一層冷汗。
她澄澈的雙眸有一瞬間深濃,可很快又清透起來,像是一窪一眼可以看到底的小溪。
楚璉低頭看了看眼前扎入地面至少七八厘米深的長劍,氣的臉‘色’漲的通紅。
“你……你竟然敢這樣做,等我告訴我夫君賀常棣,讓他殺了你們!”
她因為惱怒和氣憤,連脖子都紅了,指著那‘女’人,更是要氣的跳腳。
厚嘴‘唇’的‘女’人原來沒有表情的臉上剎那間閃過一絲鄙夷,她真是沒想到主子竟然會喜歡這樣沒腦子的‘女’人。
“鄉君,我還是勸你乖些的好,雖然我們得到的命令是儘量保證你的安全,但是萬一要是有個好歹,也不是我們能控制的。”
楚璉好像是被‘女’人的話氣狠了,她指著‘女’人不甘道:“你們不要叫我見到我夫君,不然你們就等死吧!”
那厚嘴‘唇’的‘女’人好似終於忍不住,嗤笑了一聲,“鄉君,我承認賀常棣很厲害,可是你好像是忘了,你現在是在哪裡了,要讓你夫君幫著報仇,還是等你見到他再說吧!”
這下楚璉好像真的被打擊到了,她垂下頭,慢慢地走了回來,也不再提要出帳篷的事了,挪到褥子上,盤‘腿’縮了起來,用狐裘裹緊自己,好似真的是一個被欺負慘了的小可憐兒。
‘女’人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眼眸裡都是鄙夷。
不過身邊這位鄉君一頭烏髮垂落在身後,髮髻因為經了一夜的顛簸有些散‘亂’,有幾縷黑髮垂下她的臉側,映襯著她白皙的臉蛋越加膩滑,好似瓊脂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捏一捏,還有這一副被欺負了的楚楚可憐的模樣,若是論外表,這個‘女’人還是真有讓男人沉淪的資本。
只可惜腦子太不好使了點!在深閨裡被養傻了吧,竟然還如此天真聖母!
做為密探的‘女’人最是討厭世家深閨裡的這種腦殘嬌‘花’,仗著有幾分顏‘色’就勾著男人,實際上一無是處。
就在帳篷裡的楚璉“發火爭吵”的時候,昨夜那煎‘藥’的蠻人‘婦’‘女’端著木盆從帳篷前路過。
猛然間聽到的那三個字讓她渾身都似凍住了一般。
楚璉說的是大武朝盛京城的官話,蠻人‘婦’‘女’其實聽不懂,可是卻聽懂了“賀常棣”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