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揹著包袱離開松濤苑的時候嘴巴都癟了起來,這麼薄的信,一會兒叫他怎麼與他娘彙報喲!
三‘奶’‘奶’心也太寬了,難道就不怕三少爺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有了機會,也不知道趕緊巴結著些自己的夫君,三‘奶’‘奶’還是太年輕吶!
要是這小廝知道賀三郎在北境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恐怕他就不會這麼想了。
靖安伯府上的家信和寄的包裹物什都到了晉王這裡,這些東西要透過晉王的關係再一同捎到北境,最後才能送到賀三郎的手裡。
晉王府的前院書房,晉王此時正背手來回在書房中走著,一雙迥異於人的青碧眼在燭火的掩映下閃著光,片刻過後,書房屏風外傳來腳步聲。
腳步聲停下後就聽到男子粗礦的聲音,“屬下參見晉王。”
“進來。”
一身玄‘色’飛魚服的帶刀男子繞過屏風,來到了晉王身邊。
“本王吩咐的事辦的如何了?”
方正臉的男子頓時臉‘色’一緊,屈膝跪在了晉王腳邊,“屬下無能,還未尋到王爺要找的那個人。”
晉王嘆息,走到書桌後坐下,提起旁邊沾滿墨汁的小毫,在一張信紙上筆走游龍,不多時,他拿起信紙晾了晾就裝到了一隻信封裡。
把那隻信封放入靖安伯府的包裹中,起身對還跪著的玄‘色’飛魚服男子道:“將這些東西送到鷹組,他們自然知道該如何辦。另外本王‘交’代的事情繼續查,務必儘快尋到那個人!”
飛魚服男子帶著信和包袱離開後,晉王又坐回書桌後,他眉微蹙著,儘管賀常棣是他最信任的兄弟之一,可是他還是有些難以相信賀常棣信中說的話。
靖安伯夫人的‘毛’病已經二十來年了,那位姓繆的遊方郎中真能治好?
晉王不知道,前世,就是這位繆神醫在承平帝重症不治病危的時候,由蕭博簡引薦入宮,為皇上續命,讓承平帝多活了五年。
後來靖安伯偶遇到這位繆神醫,將已故妻子的病症說與他聽,他當時親口承認此症可以根治,痊癒後只不過身體會比平常‘婦’人弱一些而已。
當時剛從明州回來的靖安伯知道了這個結果,足足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三天三夜。也正是因為靖安伯突然這樣反常的舉動,才叫整個靖安伯府的主子們知道了靖安伯夫人劉氏的病症不是不可以痊癒的,只不過一直沒碰到一個擅長此症的大夫而已。
十月十六,是靖安伯夫人四十五歲生辰。
雖不是個整數,逢五那也算是半個整了。
加上靖安伯夫人身子一直都不好,近幾個月也不知道是‘藥’材的質量沒以前好還是什麼關係,病情越加的嚴重。
有時候好幾日都起不了‘床’。
賀老太君也憂心不已,兒子與兒媳感情深厚,如今兒子還在明州戍邊,萬一兒媳要是有個什麼好歹,兒子都見不到一面,這可怎麼是好!
況且不但是靖安伯,還有那個叛逆的三郎此時也在外頭呢!
何老太君便想著借靖安伯夫人的生辰給她多增些喜氣。
不過也沒廣發請帖,只請了幾家相‘交’好的世家夫人小姐們今日來府上做客。
順道給左武衛的二郎賀常珏捎信,叫他當日回府吃飯。
賀常珏平日裡因擔心家中長輩‘逼’婚,等閒都不回家裡,平日裡都歇在左武衛。
可是這日是母親生辰,自然推脫不掉,和同僚換了值班的時辰,一大清早,二郎賀常珏就帶著給母親的賀禮趕回了家中。
楚璉的賀禮也早就準備好了,是一套她之前親手畫了‘花’樣叫金石軒裡師傅做出來的珍珠頭面。
珍珠養人,比那些亮眼的寶石更適合靖安伯夫人。
況且楚璉畫出來的這些首飾‘花’樣,大武朝可從來沒有過,新鮮又典雅,最適合四五十歲的貴‘婦’人佩戴。
今日端佳郡主也會來,這是之前兩人見面的時候就說好了的,如果不是怕打攪了靖安伯夫人的生辰,魏王妃也想來呢!
端佳郡主一大早就由王府護衛護送到了靖安伯府的大‘門’口。
楚六說了,若是她來的早,就親自下廚給她做朝食。
楚六是個會吃的,端佳郡主還沒親眼瞧見她做吃食呢!
於是,端佳郡主可是在府上盼著這日盼了好久,所以下馬車的時候難免急躁了些。
馬車還沒停穩,她就急急要跳下來,緊接著就是一陣馬兒嘶鳴,隨後就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