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裡再怎麼覺得無法接受,但是她還是選擇了低頭。
冒牌貨“謝寧”痛苦地眯了眯眼睛,咬著唇,咚地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膝蓋和檯面接觸的時候發出的響聲叫站在對面的謝幼微都忍不住挑了挑眉,感覺那一瞬間自己的膝蓋也在發疼。
“都是我的錯!是我鬼迷了心竅。”臺上的女子噙著淚,對著王掌櫃和眾人一個勁地磕著頭,“阿孃和阿弟的病實在是太重了,我之前又學過一些繪畫,所以才會想出冒充的法子。”
“都是我的錯。”
謝幼微看著磕著頭的女人,感覺到了幾分悲哀。
謝幼微嘆了口氣。
“你們就先收收這些吧。”
謝幼微看著女人,伸手挑起了女人還放在邊上的之前完成的畫作,將那畫作緩緩地展開了來。
“你之前是學工筆畫的吧?”
女人詫異地揚起了腦袋。
一看到女人臉上那個略顯驚訝的表情,謝幼微就知道自己猜的沒有錯。
謝幼微毫不意外。
“你這個筆觸一看就是學繪畫的。”
“但是設計和繪畫可不一樣,你這樣的筆觸是很少會出現在設計稿裡面的,而且你這裡很多的地方處理很明顯都還是工筆畫的處理方法。”
謝幼微隨手地指了幾個地方。
女人順著謝幼微指的方向看過去,一下子便也看到了謝幼微指的那幾個地方。
潤溼的楚楚可憐的眸顫了顫。
確實。
這個謝家的大小姐指的一點都沒有錯。
因為畫習慣了工筆畫,因此在落筆的時候她還總是有幾個地方不習慣那麼普通地畫過去,總是情不自禁地添上兩筆。
本來覺得也就那麼幾筆而已,沒有生命關係的。
誰知道這個謝家的大小姐竟然看得出來。
謝幼微嘆了口氣,將手中的畫紙放下,看著那女人的臉色有幾分複雜。
“雖然這張只是一張設計稿,但是可以看得出來,你的畫工還是挺好的,為什麼要來做這種事情呢?”
因為謝幼微的話,女人的臉上所有的表情都頓住了,整個人看上去有幾分呆呆的。
自從離開那大大的院子裡面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再碰過畫筆了。
住到那破破小小的房子裡面,她最常聽到的一句話就是——“都這樣了,還學什麼畫畫?畫畫有什麼用!”
到最後,就連她自己也放棄了。
所以才答應了珠玉閣的要求,來到這裡。
這是這麼久以來,有人肯定了自己的繪畫。
但是,卻是這麼一個被自己給頂替了身份的人。
女人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雖然再這個時候,她很想要揭穿一切,為謝府的大小姐說話,但是一想到家裡的人又不敢開口。
複雜的心情叫女人不知道怎麼面對謝幼微,最後只好抿著唇又一次垂下了頭。
謝幼微嘆口氣,繼續說著。
聲音輕柔,但卻十分的有力。
“這一份設計稿很明顯,就是一群人一起拼湊出來的,更何況你還是一個不會畫設計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