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仔細看了好久護花使者們的特寫照:“有幾個長得還挺好......可惜了,是瞎子。”
能在看到照片後不多久就找上她沈知微家門的,肯定不是這秣陵山腳下毫無社會關係的普通人,再聯想一下俞喬說周書記“皮條客”的話,並不是很難猜。
“然後呢,這幫人圍堵你的照片又被人傳上了網,當天下午俞氏就開了記者招待。”
沈知微皺眉頭:“羊駝!我怎麼覺得他愛我愛得要死了?”
易玲一臉壞笑:“你也是這麼覺得了吧?看到記者招待會詳情估計你會覺得他這輩子非你不娶、離不開你了......”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玲子姐,俞少爺來了,爺爺讓你們準備一下下樓。”
“好,知道了。”
見易玲只是嘴上回答,沒有要動作的意思,沈知微奇怪道:“你還不起來?”
“沒聽見爺爺讓我們準備一下嘛,他肯定要趁機再教訓那小混蛋兩句。”
“......”
沈知微瞬間覺得剛才自己表現得太著急了。
二人下樓,在二樓轉過一個彎,就能看到一樓廳裡的樣子。
“爺爺牛叉。”沈知微比個大拇指。
那何止是教訓,俞喬都直接跪著了,當著他身邊俞家兩位叔叔的面。
不過易老先生做這事,還真是沒人會說他怎麼樣。畢竟七十多年前帶一隊小兵做橫渡天塹的先鋒,抱著必死的心在對方的炮火裡拼出一條路。
當時的兩百多個小兵,再加易南風一個,活下來的不過二十幾,其餘都被打成了篩子,做了母親河和那個朝代的祭品。
易南風帶著剩下的二十多人,連回頭看一眼的功夫都沒有,直接衝向當時最高統帥府,拔了城頭的旗子,插上手裡的槍。
還來不及高興呢,就被一個沒死透的舊朝兵直接拿刺刀捅穿了膝窩。要不是一個小兵救了他,估計也是要沒命。
後來大部隊開拔回北方的都城,元首特命他留下養傷,還說:“這城是你的兵趟出來的路,往後這城,還是你替我守著。”
這一守,就在東南軍區總司令的位置上坐到了退休。
“沈敬追悼會上,我說的話是放屁嗎?你沒聽見?”易南風氣得咳嗽,手指頭往後掃,隨便指了個人,“你,給他說!”
“咳咳,”被指到的當然是小糊塗,特意清了清嗓子,“爺爺說,誰敢欺負微丫頭,我們家當兵的小崽子們就要把他抬著扔進玄武湖!”說著,兩手往上擼了擼袖子,是立刻就要上去動手的樣子。
俞家兩位叔叔忍不住開口:“老先生......”
“怎麼?我說話還真是放屁了?”易南風不滿,海東青一樣的眸子帶著鉤直直就往人身上招呼。
“......不不不。”兩位叔叔看到俞喬微微擺手,也是聰明,立刻改口,“我們就是想說,畢竟是我們俞家的孩子,老先生給個面子,別在大白天扔就成。”
易南風立刻哈哈大笑:“好孩子,好孩子!糊塗,給你幾個哥哥打電話,讓他們今晚回來,晚上我們玄武湖,額......看俞家小子冬泳!”
“是!”小糊塗腳跟一碰,高聲回答。
哄順心了易南風,俞喬暗示兩位叔叔先走。
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看著樓梯拐角上站著的沈知微:“我還有話要跟知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