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如果要死,別人是沒有辦法阻攔的。
因為要表姐的事情,我沒有再刻意的避開打電話這件事。
關鍵是,我和對方算不上熟悉,不打電話,我也找不到人家。
只是在我全身心想著怎麼說服對方的時候,對方卻早已經將我忘記,甚至連電話都已經刪除了。
即便我以吃飯為由邀請,也被對方拒絕。
看著結束通話的電話,我果斷的放棄了他。
這給與了我更加充足的時間,而下個人,也是我不得不救的人。
相信你的人,即便你的說辭再荒誕,依舊會相信你。
特別是當這個人還是村裡的老人時,這份信任就會無限的放大。
這次的目標是我的小姨,僅僅聽到我說起這件事,她便一個人從城裡搬回了老家,還將全家人的號碼都進行了更換,只留下了自己的電話。
不但如此,小姨還透過其他的關係,叫來了一個我的熟人。
黃曉東。
黃曉東算是我隔房的堂哥,已經40多歲,雖然沒有繼承黃家拾骨一脈的能力,但因為有自己的機緣,也成為了一名陰行中人。
趕屍人,便是對他們一脈的稱呼。
和拾骨匠經常接觸人不同,趕屍人常常回避活人,比拾骨匠更加的神秘,連我也不知道他有什麼能力。
當我見到他的時候,他並沒有回自己村裡的老家居住,而是一個人住在了義莊。
義莊是宗族所有的田產。
最早始於北宋。,用以贍族人,固宗族,系取租佃制方式經營。設有義宅,供族人借居,若房舍需要修理則自行設法。
同時,義莊也是提供靈柩或骨殖暫時統一擺放的場所。例如個別遺體未有異地家屬安排後事,或親人貧窮到無以為殮的情況,只能先移送到義莊,再作打算。
後來大家有錢了,各自修建了自己的房屋,義莊的功能便逐漸失去,現在已經破敗不堪。
我通知的時間很短,黃曉東能夠趕回來已經很難得,並沒有時間收拾義莊,只是在義莊另一側還算完整的房屋住下。
不僅僅是他,在不大的房屋中,一側背陰的牆邊,還站著六個高低不一的人影。
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但我還是一眼看出,那些都是屍體。
黃曉東自然知道我是幹什麼的,見我對屍體好奇,便道:“這些都是被遺棄,無人下葬供養的屍體。幹我們這樣久了,難免會遇到這樣的問題。”
在他的述說中,我才知道,趕屍人接受委託,將屍體送去相應的地方,供人接收下葬,可有時候,屍體送到了地方,接收屍體的人卻因為意外或者其他原因不願意接收屍體。
這時候,趕屍人就需要自行處理屍體。
雖然現在這個年代,這樣的事情已經很少見,即便是無人領收的屍體,也會有公家統一火化安葬。
不過20多年做下來,還是有六具屍體沒有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