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我幫你做些什麼?”
衛韜緩緩開口發問,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顯得無比真摯。
他是真心實意想要知道答案,而不是單純拖延時間的敷衍。
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自初次見面到現在,他已經從這位手中得到了不少好處,若是不管不顧直接翻臉似乎有些不太說得過去。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
那就是他好像打不過對方。
眼前這位的境界層次實在太高,已經高到連時空長河與黑暗虛無都容納不下的程度。
號稱至尊的神主和牠比起來,最多也只能相當於大號的螻蟻,稍一用力便能將他們粉身碎骨。
也怨不得牠提起神主滿是不屑,對這些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存在,僅僅用一句蠢貨便打發了事。
所以說,不到萬不得已之時,衛韜也不想打一場既沒有準備,更沒有任何把握的硬仗。
因此他才會以誠摯的語氣,接二連三詢問對方有什麼需求。
如果不是太過離譜,也沒不涉及生死,還是早一些滿足了牠才是正理。
最怕的便是一問一個不吱聲,直到最後拉清單掛總賬的時候,才讓人眼前一黑,感嘆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但世間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尤其是在有些時候,越是不希望出現什麼情況,事情的發展卻愈發朝著那個方向而去。
衛韜說完閉口不語,沉默等待片刻後,終究是得到了對方的回應。
“吾對你沒有任何要求,也不需要你幫我做什麼事情。”
長河主宰的聲音再次響起,聽起來依舊是三位一體,與光暗雙影幾乎完美融合一處。
牠所說的話,還是和之前並無二致,“你只需要接受我的饋贈,將包括陰陽光暗的諸般本源納入己身,然後便可以繼承我的衣缽,真正掌控整個時空長河的最初核心。”
“那你呢,把所有一切都給了我,你自己又該當如何?”
衛韜嘆了口氣,接著說了下去,“難道你想要斬斷一切因果,讓我代替你在這座牢籠內被禁錮束縛,自己從中超脫而出,追尋可望而不可求的永恆自在?
還是說你活得時間太久,已經感覺到了厭倦,所以才準備用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性命?”
“你說的都不對。”
“現在為時尚早,待到時機成熟之時,你應該就能明白吾的用意。”
長河主宰似是低低嘆了口氣,模糊不清的身影隨之漸漸消失。
卻是留下了光暗雙影,還一動不動矗立原地。
“它們,現在是你的了。”
“希望你能喜歡吾的禮物,更希望你能從接下來的饋贈中活下命來,並且還能像之前那般趁勢而起,繼續向上破境攀升。”
轟!!!
當模糊身影消失不見的那一刻。
一陰一陽,一光一暗,兩道影子緩緩站了起來。
從猶如畫卷的平面,只依託本體存在的附屬,變成了兩尊猶如魔神的恐怖身軀。
“正主走了,只留下兩個影子,所以說它們這是想做什麼?”
衛韜心中剛剛動念,身體便猛地繃緊到極限。
他死死盯著身前,看到它們突然踏出一步,然後一手置於身前,一手蜷於腰間,再向上抬起高過頭頂,整齊一致猛然砸落下來。
雙拳齊出,紅線翻天!?
就在這一剎那,衛韜甚至有些神思恍惚,甚至沒有去管轟然用來的磅礴拳勢。
他也是沒有想到,光暗雙影化作的神魔之軀,竟然複製了自己踏入武道修行以來最常用的招式,並且看起來是那樣的賞心悅目,甚至帶來一種蘊含大道至理的玄妙感觸。
毫不誇張的講,就算是他自己,在御使紅線拳翻天錘時也無法打出如此高深的意境。
一光一暗,拳出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