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落回嶽東逾身上,一聲低沉嘆息“你實在是太弱了,弱到連我隨隨便便一劍都接不下來的程度。”
說完後,中年男子緩緩轉身,將目光從已經癱倒在地的靈劍閣主身上移開,落在了呆呆站在門口的年輕弟子身上。
“剛剛麻煩你了。”
他面上露出溫和笑容,緩緩從靈劍閣弟子身邊走過,很快消失在大門之外。
靈劍閣弟子怔怔看著中年男子離開,莫名感覺脖子有些發癢。
他便抬起手來,輕輕撓了一下。
唰!
無聲無息間,一道細細紅線悄然顯現。
下一刻,他驚恐發現,自己的視線正在迅速變低,直至墜落地上。
目光所及之處,只能看到一雙黑色的靴子,上面還沾染著星星點點的鮮紅血跡。
“這是我自己的鞋。”
一個無比詭異的念頭閃過,緊接著便是天旋地轉,將所有一切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整個靈劍閣重新恢復了平靜。
唯有散落一地的屍體,才能看出剛剛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管什麼垃圾,都敢以劍閣為名,真是汙了我的眼睛。”
秋日午後,夜七元緩步而行,回想起剛才的一番殺戮,忽然感到有些無趣。
咔嚓!
他踩斷一根枯枝,並沒有繼續前進,而是轉頭朝著道旁看去。
就在十數米外的樹後,悄然走出一個青衣青裙的年輕女子。
夜七元視線從女子的身體上一掃而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在看腳邊的那截枯枝。
沉默片刻,他緩緩開口,“是容沅啊,你過來找我,是終於有了發現麼?”
“找到劍閣前輩的遺物,對吾而言是一等一的大事,你們若是有了發現,當能省去本人很多的時間精力,不用像現在這般只能在一處處修劍道場尋覓線索。”
“容沅見過夜劍師。”
年輕女子屈膝一禮,直起身體後表情變得嚴肅凝重,“晚輩此次攪擾前輩,卻並非是因為尋找到了當年十三劍師留下的遺物,而是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情,你且說來聽聽。”
容沅垂下眼睛,不敢與他對視,“回夜劍師的話,晚輩要說的是,本教派往太玄山的武者,已然全軍覆沒。”
停頓一下,她的聲音不由自主低了下去,“夜梟小姐,也在此次任務中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悄無聲息間,周圍溫度似乎降低下來。
容沅激靈靈一個寒顫,雖然身處陽光燦爛的秋日午後,卻感覺如置冰窖,從髮梢到腳尖一片冰涼。
許久後,夜七元的聲音才緩緩響起,帶著令人心悸的森寒之意,“她不願呆在老夫身邊,非要和你們一起登臨太玄,想要見識一下所謂教門道子的風采。
本來老夫不想讓梟兒離開,卻是因為聽了你們所言,有三位武道宗師齊聚太玄,定然能保她無虞,所以才放心讓她去進行一次歷練。”
他依舊在笑,只是表情一點點變得扭曲,“結果,你現在忽然跑過來對我說,就連三個武道宗師都沒能護住她的周全?”
容沅深吸口氣,又緩緩撥出。
她努力平靜著語氣,“回夜劍師的話,本教兩位宗師,還有一位北荒宗師,都沒能從太玄山上下來。”
夜七元閉上眼睛,“知道是什麼人殺了她嗎?”
容沅剛要說話,忽然一隻鷹雀自遠處飛來,在空中盤旋一圈準確落了下來。
她取出紙條看了一眼,面色頓時又是一變,“我們的人看到了嵇殿主乘坐的樓船,已經遠離了太玄山水域,正在沿河一路向北,朝著元水大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