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下來去追殺宋執事相當正常,不趁著這個時間動手才是咄咄怪事。”
“觀主沒有見過他帶回來的那位外道客卿,或許還不知道,那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很有可能還有著朝廷巡禮司的身份。
若是有著那位柳姑娘的幫忙,宋執事想要逃過衛鎮守的追殺,怕是並非易事。”
黎觀主微微頜首,對她的推斷並無任何懷疑。
唯一讓他有些不太認同的,還在於衛韜的實力。
“對於衛執事的實力層次,你是不是有些抬高了?”
“完全沒有任何抬高。”
她低低嘆息,“剛才電光火石間的交手,我甚至沒有看透他的根底,究竟還藏有幾分沒有暴露。”
“連你都不能真正看透……”
黎觀主長長撥出一口濁氣,“那豈不是說,衛執事已經擁有了登上三榜的實力層次?”
“而且作為一個如此年輕的外道武者,他能走到這個高度,確實是讓老道感覺不可思議。”
女人平靜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天下之大,武者眾多,其中出幾個天賦異稟、骨骼驚奇的異類,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好比當初橫行於齊漠兩州的胡雙貊,四處劫掠收集外道功法,試圖以外道自創全真。
他在即將踏入氣血六轉的關口,不是就已經可以力敵真勁圓融層次的大宗門徒了麼?”
“此人天分極高,確實可惜了。”
黎觀主暗暗嘆息,“當年教門元一定玄,包括兩州的武道大宗都沒有對他下殺手,就是想要觀察他所走的道路,究竟能不能行得通。
結果卻是踏入六轉之後暗傷齊發,實力急劇衰落,沒過太長時間便撒手人寰,不在世間。”
她跟著低低嘆息,“還有那位被稱之為大力神魔的巖山,為人性格執拗無比,不懂變通。
卻只憑借一部外道橫練法門,一路破開極限,最終登臨潛龍榜上,諸如此類還有很多。
所以說,黎叔在清風觀這一畝三分地坐的久了,可不要小看了那些修行外道殘法的武者。”
“我什麼時候小看過他們了?”
黎觀主笑道,“能以外道殘法走出屬於自己的道路,非一般人不能為也,我一個抱守殘缺的老傢伙,哪裡有臉小看他們?”
“在黎叔這裡蝸居了幾年,如今忽然聽你提起三榜,還真是個有些久遠的回憶啊。”
女人低下頭,眼神中閃過些許緬懷神色,“天人、潛龍、靈秀三榜,再加上朝廷的紅名錄,都有什麼大的變化嗎?”
“天人榜很多年沒有動過,潛龍榜去了一些老面孔,添了一些新面孔,總體變化不大。
靈秀榜倒是經常變動,不過都是些年輕人上上下下,老道對此也並未投入太大關注。
至於紅名錄,你還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嗎,純粹就是看哪個武者犯的事大,懸賞的花紅更多,排名先後並不直接與實力層次掛鉤。”
她點點頭,“四十年前,大周與北地王庭外戰;三十年,又有青蓮妖教惑亂蒼生。
這兩場血腥慘烈的交鋒,教門七宗、武道大派都有參與,天人榜那些隱居不出的宗師巨擘一下子空了大半。
更不要說作為中堅力量的潛龍榜高手,更是損失慘重,需要徐圖恢復,非是一朝一夕能夠恢復元氣。”
黎觀主補充道,“玄武道子孫洗月霸佔靈秀榜首多年,一朝叛教而出,便斬殺潛龍榜排行前列的多名高手,對各大宗派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不能多提。”
說到此處,他莫名感慨,“孫道子洗月,以一人之身榮登靈秀、潛龍、紅名三榜榜首,也可謂是前無古人,不知會不會後無來者了。”
女人忽然問道,“你說,她會不會再登入天人榜之中?”
“我不知道,也不敢妄言,老道達不到那個高度,又怎麼敢張口就來,隨口胡說?”
“黎叔太謙虛了,你練髒幾近圓滿,不日就將踏入玄感,雖然不入潛龍榜內,卻早已身為榜中之人……”
黎觀主一擺手,滿臉陰鬱神情,“你不要說了,我不久前推開了玄感那扇門,卻是被嚇了一跳,又當即將其關上,短時間內甚至沒有再此開啟的勇氣。”
“哦?黎叔竟然已經踏入玄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