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是十數天時間過去。
午後斜陽,微風習習。
衛韜在一座山頭停下腳步,注視著視線盡頭那座隱約可見的城池。
然後視線緩緩後移,看著更遠處高聳入雲的青麟山,面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笑容。
身後,不管是商行鏢師,還是青衫弟子,都齊聲歡呼起來。
目的地就在眼前,馬上就要結束風餐露宿的生活。
他們接下來的腳步,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天色漸暗。
夜幕即將降臨。
距離府城還有將近二十里距離,車隊便準備在府城近郊的村鎮住上一晚,待到明天城門開啟後再行進入。
到了此地,駱乘已經相當熟悉。
很快便選定了以前常住的鎮子,加快了趕路的速度。
就在距離鎮子還有不到五里時,車隊被前面紛亂的一群人給攔住了道路,不得已遠遠的就停了下來。
官道正中,兩撥人劍拔弩張對峙。
一方人多,明顯在場面與氣勢上佔據上風。
另一方則只有寥寥幾人,守住斜放在路旁的一輛馬車一動不動。
守在馬車旁的車伕貌似在不停說著好話,不過看情況效果相當不明顯,根本沒能打消錦衣公子哥兒的火氣。
“人多的那一邊,是三才門的成員。”駱乘觀察片刻,開口說道。
“另外一邊呢?”南凌問道。
“看不出來,不過看樣子不是什麼府城內的豪門世家,不然三才門絕不敢如此放肆。”
南凌沉默片刻,“不管他們,我們走。”
“三小姐,萬萬不可大意。”
“哦?我們只是路過……”南凌話說一半,忽然明白過來。
南溟鏢局和三才門之間,曾經發生過矛盾。
當初甚至鬧到了刀兵相見,各自拉出人馬一決高下的地步。
雖然後來在各方說和下,終究是沒有大打出手。
但稍微想想也知道,雙方在那次事情過後,又怎麼可能真的化干戈為玉帛,回到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時候?
駱乘回頭看了一眼,“等會兒不要衝動,今天我們的主要任務是回城交貨,而不是和三才門發生衝突。”
“鏢頭放心,我們曉得。”
雖然如此回答,但商隊的鏢師和趟子手明顯緊張起來。
一個個手按刀柄,備好暗器,身體緊繃,做好了隨時暴起出手的準備。
隨著距離的靠近,三才門的人也注意到商隊的靠近。
他們同樣緊張起來,紛紛拔刀在手,一雙雙滿含警惕與殺機的目光籠罩了過來。
此時此刻,那架斷了車軸的馬車,反而變成了再也無人關注的角落。
“先生,剛剛我聽幾個鏢局趟子手說話,前面那批人是什麼三才門的徒眾,以前還和南溟鏢局有過矛盾糾葛。”
商汴靠近過來,小聲說道。
“三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