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垂了頭,任水珠不斷滴下。
好半天后,他才沙啞開口:“出去。”
他想說對不起的,可卻怎麼也沒能講出來。
道歉的話在嘴裡好幾圈,還是嚥了下去。
邊上的人已經放下花灑離開,只留下他**站在這裡。
溫辭垂著的頭抬起,立即有水滴從頭頂滑下,沒入他眼角。
他抹了一把,卻意外發現沒有像往日那樣生氣到失控。
彷彿,以往暴怒的情緒可以慢慢壓制了?
溫辭洗過出來,看到床上放著的兩個小傢伙。
它們被毛巾裹得嚴實,只露兩個毛絨絨的小腦袋,拼命想要從裡面掙脫開來。
可由於力氣小,互相碰撞之間顯得十分滑稽。
溫辭不由勾唇,走過去為它們解開束縛。
得到自由,兩小傢伙立即上前討好地撒歡。
徐如意洗好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和諧的場景。
少年身上的氣質乾淨純粹,一頭半乾的墨髮氤氳著水汽。
他穿著白色棉質睡衣坐在床邊,畫面恬淡安靜。
溫辭伸出的指尖,小狗正吐著粉嫩小舌尖輕輕地舔,貓兒蜷縮在他臂彎處。
像是一幅大師級油畫,美得令人心動。
徐如意輕手輕腳走過去,儘量不打擾他們的和諧。
在近到他身邊時,溫辭還是感覺到了。
他明顯僵了一下,不太自然地收回自己的手。
大概不希望她看到他如此柔軟的一面,連剛才溫和的臉也繃了起來。
徐如意假裝沒發現,坐在他邊上。
她伸了手指尖碰到小奶狗的頭頂,在上面打著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