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云氏此時卻看向竹林,說道:“我剛才好像看到有個人朝著裡面跑去。”這意思是,這小廝在撒謊。
七七蹙起了眉頭,說道:“表舅婆,你肯定是眼花了,我剛才什麼都沒看見。”七七倒沒多想,只以為這個小廝是跟哪個丫鬟在這裡私會。不過所謂家醜不外揚,這事自己關起來門處理就好,哪能當著客人的面鬧出來。鬧出來,丟人的還是韓家。
鍾敏秀見狀忙道:“大姐說的對,母親,讓人將這奴才押下去嚴加審問。”
項氏卻仿若沒聽到兩人的話,說道:“我倒要看看,著狗東西到底在弄的什麼鬼。”
羅氏是個喜歡看戲的,有免費的好戲哪能錯過。見項氏朝著竹林裡走去,她也立馬跟了上去。
玉容覺得不對,她是一點都不想跟上去。可眾人都去了,她若不去還以為心虛。真有什麼事,肯定會懷疑她。
七七跟柳氏兩人對看了一眼,無奈之下也只能跟著去了。
竹林之中的這個小院落,就是青竹小築,當年玉熙出天花就是被是被挪到這裡養病的。
一行人並沒有看到什麼丫鬟,不過眾人走到院落外面就聽到一陣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那聲音委實不小,且叫得非常浪。
鍾敏秀面色大變,這聲音根本就不是如月的,這是怎麼回事。
羅氏是個看熱鬧不嫌大的人,聽到這聲音不僅沒半點羞意,反而一臉興奮地跑進院落裡。那麻溜的動作,讓其他人目瞪口呆。
項氏卻很高興,有人幫著打頭陣可給她省了不少的事了。
七七跟柳氏以及玉容都站在原地沒動,只雲氏跟鍾敏秀跟著進去了。
“啊……”這聲尖叫三里外都能聽到。
郭氏扶著徐悅回了她住的院子。進了屋,徐悅就揮退了所有的丫鬟。
此時沒人,郭氏也就沒忌諱了,問道:“你婆婆做生辰,你太婆婆怎麼不在家了?”這事很詭異,只是當著眾人的面不好問而已。
徐悅笑道:“二叔跟安二爺都去了常州打仗祖母擔心得不行,見母親竟然還辦生辰宴,生氣得不行。不過太婆婆性子好,沒跟她起爭執,就去了靈山寺。”秋氏這做法,就是眼不見為淨的意思。
郭氏搖頭:“換成哪個當婆婆的碰到這種事都不高興。我之前聽說你這婆婆是個聰明人,現在看來傳聞還是不可信。”
徐悅笑道:“她不是不聰明,而是有所圖。”項氏自以為做得隱秘,可她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在鍾敏秀跟徐悅眼中了。
郭氏一臉不解地問道:“阿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悅笑了下說道:“你等會就知道了。”再多的,她就不說了。雖然郭氏跟她親如姐妹,現在也是自己嫡親的嫂子,但有些事卻是不能多說的。
郭氏笑罵道:“還跟我保密呢!”雖然笑,但她心裡明白怕這不是什麼好事。
沒一會,徐悅的心腹小丫鬟白靈走進來說道:“二奶奶,出事了,出大事了。”
郭氏聽到這話,條件反射地看向了徐悅,竟然真出事了。
徐悅笑著道:“不過是抓了世子爺跟鍾婉婷偷情,你這麼急慌慌地做什麼。”韓家昌那就是個色胚,連稍有姿色的丫鬟都不放過,哪能放過國色天香的鐘婉婷。好在丈夫跟他不一樣,看見鍾婉婷時眼皮都不抬的。
想到這裡,徐悅真忍不住感嘆,這韓家昌跟丈夫真是一個天一個地。這兩人竟然是同一個娘生的,真是不可思議。
白靈搖頭說道:“不是。二奶奶,不是鍾婉婷,是石姨娘。二奶奶,是石姨娘。”這個石姨娘全名叫石巧曼,是韓九一年前送給韓建明的。這石姨娘據說是官宦人家的姑娘,長得花容月貌還擅琴棋書畫,特別得韓建明的喜歡。進府沒多久,就被正式抬為妾室了。當時項氏恨得是牙根癢癢,後來也不知這石姨娘怎麼的就不小心衝撞了老夫人,被老夫人軟禁了兩個月。後來,韓建明待她就有些冷了。
徐悅愕然:“你沒弄錯?”
白靈搖頭道:“這麼大的事,我哪能弄錯。你是不知道,大奶奶看到石姨娘時就暈倒了。”鍾敏秀安排的是秋氏身邊的一個丫鬟,可現在卻變成韓建明的愛妾,她能不暈才怪。跟祖母身邊的丫鬟有苟且,雖然被人不恥但也就說一句風流好色了。可跟父妾私通,這可是私德有虧。這個事一出,足以讓韓家昌失去繼承人的資格了。
徐悅不在意地說道:“暈就暈了。”她開始知道鍾婉婷勾搭韓家昌以後,還挺為鍾敏秀不平。甚至還多事地將這件事隱晦地告訴她。結果,鍾敏秀直說她多想了,還說相信鍾婉婷。
徐悅後來發現是她太小瞧了鍾敏秀這位大嫂,這事她早就知道卻沒吭聲。至於說鍾敏秀在圖謀什麼,她懶得去深究。她只要照顧自己跟孩子,等丈夫回來就是。其他的,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