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佑將鍋甩給了啟軒:“難得三哥對一件事如此好奇,我自然滿足他了。”
啟軒也沒反駁,解釋道:“娘,我就想知道這個陳歡為何不認親妹。”
玉熙很是無語地看了一眼啟軒,不過卻沒再多言。
“阿佑,既得寵,為何陳璇被趕出家門呢?”而且,當大哥的都不認他。
啟佑一臉唏噓地說道:“不是被趕出去的,她是跟人私奔跑出來的。”
啟軒瞬間就呆了:“私奔?”聘者為妻奔著為妾。妾是最沒地位的。好好的富家女竟然私奔,這陳璇腦子有坑呀!
“她喜歡的是一個叫甄葉的人,這人是她二嫂的表弟。可是陳家人覺得這個甄葉不務實,不顧她的意願給她定了一門親。在婚前三個月,她藉著上香與這個甄葉私奔了。”
啟軒原本覺得這個女子可憐,結果她完全是咎由自取。
啟佑繼續說道:“陳老爺子上了年歲原本身體就不好,知道這事怒氣攻心沒緩過來,就這麼撒手人寰了。陳太太也是大病了一場,養了兩年才好些。不過,這些年也是離不得藥了。”
陳康安病逝子女需要守孝,婚期也就往後推,然後在守孝期對外說陳璇病逝了。
啟軒說道:“沒想到,陳康王竟然是這麼去的。”一代茶王,竟然是被親生女兒給氣死的,實在是讓人感嘆不已。
頓了下,啟軒道:“她做出這樣的事,怎麼還有臉說要回去呢?”把爹氣死了,哈讓整個家族蒙羞,怎麼還好意思說回去。
玉熙搖搖頭道:“聽她那話,並不知道陳康安已經去逝了。”
啟佑說道:“陳康安又不是無名小卒,稍微打聽下就知道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裡離江南有上千裡的路,陳康安在江南是名人。在這裡,知道他的估計沒幾個。當然,陳璇也可能心虛不敢打聽陳家的事。
玉熙問道:“然後呢?”
難得見玉熙對八卦事感興趣,啟佑也就講得很詳細了:“這陳璇跑出來的時候帶了一些金銀細軟,其實若兩人腳踏實地的,靠著這些銀錢也能過得很好。可這甄葉偏偏要做生意,又沒生意的頭腦。沒一年,就將銀錢敗了大半。然後整日借酒澆愁,沒錢了就找陳璇要,不給就打。等將陳璇的錢榨乾以後,就逼她去酒樓茶館等地方彈曲賣唱。”
啟軒一向都是憐香惜玉,聽了這話忍不住說道:“她不會回江南去嗎?”
啟佑覺得自個三哥,還是生活在天上不懂俗塵之事啊:“回江南也得有錢跟路引呀!”再者,回江南陳家人也不會認她。
玉熙問了一句:“真的只是彈曲賣唱?”這陳璇瞧著長得不差,年輕的時候肯定是美人一個了。這樣的女子在酒樓茶館彈唱,碰到那些色胚子還能逃得過。
啟佑說道:“自然不僅僅彈曲賣唱了。靠客人的打賞,哪能供得起甄葉這個好酒好賭的爛人。”
啟軒瞬間說不話來了。也不知道這陳璇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都成了暗娼竟然還想要回陳家。她若回家,這事一曝光以後陳家的姑娘別想嫁出去了。
玉熙問道:“兩人有孩子嗎?”其實像他們這種情況,有孩子的話那是在造孽。
啟佑搖頭道:“沒有。這個陳璇懷過孩子,只是用虎狼之藥落了胎,後來就再懷不上了。”誰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甄葉怎麼可能會要這個孩子。
玉熙對陳璇落到這個下場,並不報以同情。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既當初拋棄家人,如今又有什麼資格求得陳家人的諒解。
啟佑說道:“五年前,陳璇年歲大了酒樓跟茶館不要了,沒錢緊張。甄葉當時欠了賭坊六十兩銀子,為了還債將陳璇抵押給了賭坊,然後跑了。那賭坊的人,將她賣給了一個鰥夫。如今,陳璇靠做針線活給人漿洗衣裳過活。”這賭坊的人沒將陳璇賣到樓子裡,只是將她賣給個鰥夫,算是不錯了。
從一個衣來生手飯來張口富家的千金小姐,淪落到給人漿洗衣裳過活,真是一個天一個地了。這陳璇沒瘋,估計就是幻想著回陳家了。
吃完飯,玉熙與啟佑說道:“我記得市面上有不少的話本,寫著佳人看中落魄才子,然後與其私奔最後幸福美滿。”
啟佑聞言笑得不行:“娘,那些不過是哄哄小姑娘的。能勾引良家女的,能是什麼好東西。”喜歡人家姑娘,就光明正大地請媒人提親。對方不同意可以發憤圖強考取功名,再去求娶。這些都搞不定,那就只能放棄了。偷偷勾引還帶人私奔,這種人品性就有問題。跟他私奔的女子,怎麼可能會有好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