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航一臉驚喜:“大哥,你終於醒了。”昨日晚上,壯哥兒發著高燒說著胡話,他眼都沒敢合照顧了一晚上。
壯哥兒想起床,卻發現自己全身都軟綿綿的:“二弟,謝謝你。”這幾日所經歷的事仿若一個噩夢,若不是有寧遠航陪著他真不知道自己會怎樣。
寧遠航摸了下他額頭,見不燙了也放心:“自家兄弟說這個做什麼。大哥,你餓了吧?我給你端碗粥去。”
壯哥兒沒什麼胃口,不過看著寧遠航眼眶都是血絲,最終還是點了下頭。
因為帶著棺木,住不了客棧。所以他們花了高價,在城外村莊租了個民宅住下。
養了十天,壯哥兒才痊癒。一行人,這才繼續趕路。
此時,安陽侯府也收到了寧遠航的信。曾晨芙看完信,叫了謝嬤嬤過來。
等晚上寧湛回來,曾晨芙說道:“夫君,遠航說大嫂的病逝有蹊蹺。”
“跟湯氏有關?”
曾晨芙搖頭道:“大嫂只是普通的風寒,大夫說一般來說吃幾貼藥就能好。我也問了謝嬤嬤,嬤嬤說大嫂的身體是有些喘弱,不過調理了一年多已經比以前的好了很多。普通的傷寒,要不了她的命。”
寧湛面色有些凝重,問道:“有證據嗎?”這事若是真的,方輝的前程也要受影響了。
曾晨芙搖頭道:“大夫見到大哥就反口了,說他是被壯哥兒脅迫的。伺候的丫鬟婆子,也沒一口咬定大嫂是感染急症去的。”
聽到兩孩子夜闖民宅威脅大夫,寧湛倒沒生氣。一來事出有因,二來也沒鬧出人命,不算什麼大事。
寧湛說道:“這事暫時不要告訴爹,省得他擔心。”
曾晨芙說道:“就是苦了阿壯。”碰到這種事,那孩子得多傷心呀!
“那也沒辦法。”碰到這樣的父母,也只能認了。
五月初,兩兄弟終於抵京了。壯哥兒帶了棺木去寧家祖墳,將馬氏葬了以後才回了安陽侯府。
看到壯哥兒,寧海跟肖氏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寧海摸著他瘦削的臉頰,眼眶都紅了:“阿壯、阿壯你怎麼瘦成這樣了?”不過四個多月,好好的一個孩子就給瘦成了皮包骨,這得遭了多大的罪。
壯哥兒抱著寧海:“祖父……”話還沒說,眼淚就忍不住落了下來。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一直將自己繃著,可在寧海面前他再控制不住自己了。
寧海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
寧遠航看著他抱著寧海痛哭,反而鬆了一口氣。在心裡遲早得憋出病來,哭出來反倒好了。
哭了一通後,寧海哄著他他去睡覺了。
寧海看著遠航,面帶冷意:“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馬氏病逝,壯哥兒固然會傷心,但絕對不會難受成這個樣子。
寧遠航簡單地將事情說了下:“祖父,大伯母很明顯不是正常死亡的,可是大伯卻不信我們只信那女人。”殺母的仇人被生父袒護,換成誰都接受不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讓寧遠航下去後,肖氏說道與寧海說道:“侯爺,我覺得此事也許真跟湯氏沒有關係。你想,大明可是有律令妾不能扶正,方輝又那般厭惡馬氏。馬氏對她半點威脅沒有,沒必要去害她。”
寧海搖搖頭道:“有了大夫的話,就算馬氏的死真跟她沒關係,她也不清白了。”說起來方輝就是個糊塗蛋。真相信湯氏與此事無關,更應該將這事徹查清楚。這樣,既安撫住了壯哥兒,也還了湯氏清白。結果,他就袒護湯氏壓著不讓壯哥兒查。他越是這樣,壯哥兒越相信是湯氏下的毒手了。
見寧海又咳嗽起來,肖氏一邊給他順氣一邊說道:“事情已經這樣,你生氣也沒用。”
“我就是心疼阿壯,你看那孩子都成什麼樣了?”方輝他是管不著,也不想管。
肖氏一向是個心軟的,剛才看到壯哥兒的模樣她最先落了眼淚:“既心疼阿壯,你更該保重好身體。要你有個好歹,方輝肯定就要壯哥兒回桐城去。”那湯氏不是個善茬,壯哥兒去了桐城能有個好。
寧海點了下頭說道:“你說得對,為了壯哥兒我也得保重好自己。”至少他得活到壯哥兒成親。哪怕壯哥兒以後受委屈,身邊也有個人寬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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