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海的臉,瞬間也沉下來了。其實這幾年不僅肖氏回回氣得要死,就連寧海也厭煩得不行。
揮手讓丫鬟婆子退下去,寧海說道:“你跟那麼一個糊塗人計較什麼。”
肖氏推開寧海,說道:“我就是太好性了,才會被她騎在頭上拉屎拉尿了。打不得罵不得,我走總行了。”
這次肖氏是真被氣著了,一刻也不願意留在桐城內。不管寧海這麼說她都不鬆口。
寧海頭疼得不行:“現在外面大雪紛飛的,你回哪門子京城。要回,也得過兩個月再回呀!”
“凍死在路上,也好比過氣死在這裡強。”肖氏這次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定要回京城。
寧海沒撤了,說道:“只要你不現在回京城,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答應。?”
肖氏迴轉頭問道:“真的?”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假話了?”他向來是一言九鼎。
肖氏握著手中的鶴氅,說道:“那讓方輝跟寧湛分家,你也同意?”
寧海沒說話。
肖氏看著他這樣就上火了,說道:“馬氏這次可以如此汙衊我,下次一樣可以這樣汙衊阿湛。寧海,難道你一定要讓方輝跟馬氏毀了阿湛的前途才甘心?”
見寧海還是不吱聲,肖氏擦了把眼淚道:“那你就留在這裡,跟你的心肝寶貝兒子過吧!回了京城,我就讓阿湛將房契地契以及鋪子的賬本都給你送過來。你將那些產業都給方輝,我跟阿湛都沒意見。”寧願淨身出戶,她也不想再看到方輝夫妻兩人了。
雖然這事方輝是無辜的,但因為馬氏是他堅持要娶進來。所以,這筆賬肖氏就將其算在馬氏身上。
“你胡說八道什麼?”
肖氏聲音陡然大了起來:“是我胡攪蠻纏嗎?寧海,我告訴你,我受夠了。兒子你不心疼,我心疼。”
說完,肖氏坐在地上放聲大哭:“阿湛,我苦命的兒子。是娘沒用,是娘護不住你。讓你一出生就被抱走,十多年沒能見到一面。冷了餓了被欺負了,都一個人扛。阿湛,娘對不起你,娘對不起你呀!”每次想到阿湛小小年歲在外面,肖氏就心如刀絞。雖然寧湛說他過得很好,可一個孩子在外定然是吃足了苦頭。
寧海心頭也堵得慌。
哭完了以後,肖氏又繼續收拾東西。將東西都收拾好,叫了管家過來:“去備馬車,天亮我就走。”
管家看著不發一言的寧海,不敢回話。
肖氏冷笑道:“我叫不動你是吧?成,明日我去城裡租幾輛馬車。”
寧海一臉疲憊地朝著管家道:“你下去吧!”
管家如蒙大赦,趕緊走了出去。
寧海好聲好氣地說道:“就算要分家,也都過兩年再說。”
“那你兩年以後回京再跟我說。這裡,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寧海說道:“等到四月,你再回去。”四月份的時候,天已經變暖了。
肖氏已經不願意再跟他說話了,低頭收拾東西,由著寧海一個人坐在軟塌上。
天矇矇亮,肖氏就讓丫鬟婆子搬箱子。可因為有寧海在,丫鬟婆子都不敢動。
肖氏準備去街上租馬車。
寧海看得出,若是不答應分家肖氏真會回京城的。
拉著肖氏的手,寧海說道:“你別回去了,等我退下來,我就給他們分家。”
肖氏態度如此堅決,寧湛到時候肯定是站在肖氏這邊。
對寧湛,寧海一直都心懷愧疚。寧湛若是要分家,他沒立場反對。
肖氏這次沒有心軟,問道:“那你準備什麼時候退下來?”
“最晚明年。”
肖氏卻是不滿意,說道:“今年年底你就上摺子告仕。”不是因為要分家逼寧海致仕,而是為寧海的身體著想。從去年開始,每次變天他疼得更厲害了,疼的時間也比以前延長了。
寧海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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