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呵呵直笑:“我一直以為娘您將爹吃得死死的,結果卻完全相反。”
“我那是讓著他。”也是想著夫妻兩人這些年都沒輕鬆過一日,所以才願意陪著雲擎各處走走。不過時間一長,她也體會到這其中的樂趣。
這兩年夫妻兩人各處跑到了很多地方,也彌補了玉熙心底的遺憾。
柳兒一臉羨慕道:“娘,若是我跟志希以後也能像你與爹一樣,那我就知足了。”
“到時候你就不是羨慕而是煩了,我現在是煩死你爹那糟老頭了。”退位以後雲擎他閒得發悶,有時候半夜拉著玉熙聊天。這種情況,一直到前些日子才好。
柳兒笑得不行。
母女兩人聊天,免不了提起其他人了。柳兒說道:“娘,七七表姐又懷孕了,這事你知道嗎?”
玉熙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她生得也太頻繁了,從嫁到封家就一直在生肚子都沒歇過。”這話她也就跟柳兒說,不會與七七說了。七七是個有成算的人,這事她心裡應該有打算了。
柳兒小聲說道:“表姐說生完這一胎,她不打算再生了。”七七如今已經三十三歲了,年歲大了懷孕就沒有以前輕鬆了。
玉熙點了下頭,轉移話題說起了崔芊芊:“江州的女學辦得非常好。如今那邊已經有八家女學了。”江州的三家女家有兩家是崔芊芊辦的,另外五家是在安徽的其他州府。
說起崔芊芊,柳兒就想想起下藥的事。
玉熙見此情景就明白過來了:“玉容又刁難芊芊了。”“若只是刁難也就罷了。娘是不知道,姨母竟然想要芊芊的命。”說起這事,柳兒就覺得毛骨悚然。婆媳兩人不過是日常一些矛盾又不是生死大仇,竟然下這樣的毒手。
因此她很慶幸,常氏雖然偏心女兒,但大面上不錯。至少不滿自己,也就暗地裡嘀咕兩句。不像韓玉容,一言不合就要命。
玉熙眉頭抖動了下:“怎麼回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玉容小時候性子就很霸道,要大家都順著她依著她。後來帶著孩子孤兒寡母的生活不易,也就壓下了性子。
可骨子裡的東西,是變不了的。不過玉熙想著崔芊芊也不是個軟性子的,加上她有崔家當靠山,玉容也奈何不了她。所以當日崔默問,她才會說江以政的好話。
柳兒將玉容下藥的事說了下:“娘,她也太可怕了。自丫鬟爬床的事後,芊芊雖然對她有些冷淡,但吃的用的穿的那都是撿最好的給她。娘,你說她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芊芊嫁進出江家也快有十年了。阿貓阿狗陪在身邊十年也有感情了,她怎麼就下得了這樣的毒手呢?”
“芊芊既已解決這事,你也別再感慨了。”因為感慨,也沒有用。
主要是這事衝突太大,柳兒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就怕她不善罷甘休,以後還要對芊芊下手。”以前還叫姨母,可現在柳兒卻不願再這麼叫了。
“你能想到的事,芊芊不可能想不到。該如何做她心裡有數,你就別瞎操心了。”一樣米養百種人。有不將兒媳婦當人看的婆婆,也有將兒媳婦當親閨女一般疼的婆婆。所以,沒什麼好糾結的。崔芊芊能讓江以政將玉容送回京城,就表明她製得住玉容。所以,沒啥好擔心的。
柳兒咳了一聲道:“我現在就發愁嬌嬌。若是我看走眼,給嬌嬌選了個不好的夫婿,到時候該怎麼辦?”嬌嬌已經八歲了,再過個五六年也得相看人家了。想到這事,柳兒就發愁。
“這有什麼好愁的。你不放心,就給嬌嬌尋個知根知底的人家。”主要這事,愁也愁不過來。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當了娘,才知道真的是操不完的心。
玉熙好笑道:“真看走眼,嬌嬌嫁過去過得不好和離就是。你們自己護不住,還有我跟你爹呢!”他們家的姑娘,哪容得下外人欺負。
柳兒還是不能放心。
晚上,柳兒將這事與封志希說了,說完後道:“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豹哥兒跟鷹哥兒她不擔心,就擔心嬌嬌。這姑娘家要是婚姻不順,一輩子可能就毀了。
她這會都羨慕棗棗了,只生了三個兒子沒有女兒,沒自己這個擔憂了。
封志希笑道:“這還不簡單,你要擔心就趕緊相好了人選。咱好好培養,到時候讓他對嬌嬌言聽計從。”封志希想給弄個養成繫了。
“這主意不靠譜。要嬌嬌跟我們挑中的人不對眼,那不瞎耽擱功夫。”雖然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也得孩子自己願意。要不甘不願,過得也不會順心。
封志希想了下說道:“那我們將她養得彪悍一些,這樣就不怕被欺負了。”
柳兒搖頭說道:“性子已經養成,想改也改不了。”嬌嬌溫柔可人,想讓她變得彪悍上是不可能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成,封志希也沒轍了。
柳兒說道:“我想到時候讓娘掌掌眼。得了她老人家的首肯,我們再允親。”玉熙看人眼光極準,他們姐弟六人現在都過得不錯。只要她娘願意給嬌嬌把關,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封志希當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