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大軍愣了下,轉而笑道:“好好表現,只要立功了你就能往上升一級。”新帝對福建下手在他的預料之中,不過他原本以為新帝會調了封志敖去,沒想到估算錯誤。
只是想一想,這也在情理之中。志敖雖然以前是新帝的伴讀,但跟在他身邊也就四年多時間。這點情分,哪能跟身為親姐的二公主比。
半個月以後,封志希就離開了京城。
柳兒送他到城門口,紅著眼眶道:“我等你回來。”真的很不放心,又不能阻擋。這一刻,柳兒明白每次雲擎出征後,為何玉熙心情會低落幾天。
“放心,我會很快回來的。”只要在這次戰役之中立功,到時候去江南做個二把手就不是問題。
送走了封志希,柳兒白日忙文華堂上的事,晚上自己帶鷹哥兒,日子過得忙碌而又充實。雖然身體很累,但不會總是想得亂七八糟的東西。反而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四月中旬,啟浩下聖旨召福建總兵秋水錚到京。可惜,秋水錚裝病不來京。得了訊息啟浩就派了太醫院一位太醫去福建,給秋水錚治病。結果,這位太醫死在了總兵府。五月初,啟浩再次下聖旨召秋水錚入京,秋水錚拒不奉旨。
眾多官員上摺子,言明秋水錚有不臣之心,福建已經成了秋家的天下。這樣的亂臣賊子,必須儘早誅滅。
朝廷還沒做決定出兵福建,福建那邊就傳來訊息說巡撫柳必元被秋水錚所殺。
啟浩得了這訊息大怒,立即派兵平叛。
這麼大的事,哪怕秋氏再不問世事,也知道了。
秋氏想進宮找玉熙問這事,不過卻被徐悅給攔住了。
徐悅說道:“祖母,皇上跟皇后娘娘已經退位了,這事問太上皇上跟太后也無用。”當今陛下與丈夫很親厚,但對秋氏這個外祖母卻是平平。
見秋氏急得不行的樣子,徐悅寬慰道:“祖母,等公爹回來你再問他。這事的來龍去脈,他肯定清楚。”秋家想佔山為王的心思昭然若揭,根本不是冤枉他們。朝廷要剿滅他們,在他們所有人的預料之中。
秋氏覺得這話有道理,催促著徐悅派人去尋了韓建明回來。
到半夜,韓建明才回來。聽到秋氏還沒睡在等他,忙去了上院:“娘,有什麼事明早再問就是,幹嘛等到這麼晚。”他還年輕,睡得晚些無妨。可是秋氏已經快七十了,可不能熬夜。
秋氏要等得了,也不會幹坐著一直等了:“建明,秋家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說朝廷要討伐他們呢?建明,秋家可是你嫡親的外家,你可要幫幫他們。”雖然說玉熙過繼到她名下,秋家也算是她外家。可秋氏也知道,玉熙對秋家並沒有感情。而韓建明就不一樣了,他可是秋家嫡親的外孫。
韓建明看著秋氏問道:“娘,你還記得當年我們離開京城去西北時,路上看到的情景事嗎?”
這個哪能忘記,就是因為路上餓殍漂野,才讓秋氏篤信佛教。
韓建明說道:“如今天下在太上皇跟太后的治理下,老百姓能吃飽穿暖安居樂業。可這裡面,不包括福建。”
秋氏眼皮一跳:“你說什麼?什麼叫不包括福建。”
“娘,秋傢俬自增稅,老百姓苦不堪言。老百姓餓死凍死得比比皆是,為了活不下去很多人不得不賣兒賣女。娘,你知道嗎,在那裡一個孩子只值一斗米。”
秋家是福建的土霸王,但朝廷對福建滲透這麼多年,百姓的日子比不上其他地方,但比前朝要好。韓建明之所以這般說,是為了防備秋氏進宮找玉熙跟啟浩求情。啟浩已經下定決心要將盤踞在福建的秋家除去,他們根本攔不住。與其螳臂當車惹了啟浩生厭,還不如順大勢而為。
秋氏傻了:“建明,你是不是弄錯了?秋家,秋家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娘,這麼大的事哪能胡編亂造。娘,這事你就別管了。”想管,也管不了。
秋氏哪能不管:“建明,秋家可是你的外家,你不能不管呀!”
韓建明沉默了下說道:“娘,其實只要秋家人交出兵權願意舉家搬遷入京城,皇上不僅不會殺他們,還會封賞他們。可惜水錚不願意放棄手中的兵權,皇上自然也不會放過他了。”
秋氏聽到這話,忙說道:“那我現在就寫信給水錚,讓他交出兵權。”兵權,哪裡有闔家性命重要。
韓建明很清楚,不管秋氏寫多少封信都勸服不了秋水錚。不過他也沒佛了秋氏的意,點頭說道:“娘,那你現在就寫,我馬上派人送去福建。”他也希望有用,這樣就不用開仗。朝廷如今需要休養生息,開戰於國不利。
秋氏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秋水錚的,一封是給秋勇的。給秋水錚的信是勸他交出兵權,說權利沒有家人秋家人的性命重要。給秋勇的信,是讓他勸服秋水錚。
韓建明看過信,見裡面沒什麼不妥立即派人送去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