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年點頭道:“我等會就吩咐下去。”玉辰當初願意留下來跟燕無雙共進退,這行為讓孟年好感倍增。
此時在玉辰,其實已經退燒了。只是全身軟綿綿,沒有一點力氣。
全嬤嬤端了一盆水過來,擰乾毛巾給玉辰洗臉擦手後說道:“廚房裡正在煮粥,我先去看看。”說完,端著木盆出去了。
躺在床上,玉辰無聊得很。可身上又沒力氣起不來,無聊地打量起屋子裡的佈置。這屋子裡有床有櫃子還有梳妝檯,若是平常這樣的佈置對她來說就太簡陋了。可現在,若不是常成益,玉辰都住到這麼屋子。
小半刻鐘以後,桂嬤嬤端了一碗米粥進來,這粥還冒著陣陣的熱氣。
玉辰沒什麼胃口,不過她還是將粥吃完了。大家都在逃難,能吃上米粥可不容易。
吃完以後,玉辰覺得身上有些力氣了。就讓桂嬤嬤去叫了常成益進來。
見到常成益,玉辰一臉愧疚地說道:“常大人,都怪我身體不爭氣,耽擱了大家的行程。”要不是常成益,她都活不到現在。
桂嬤嬤站在旁邊沒說話。其實要怪得怪她,若娘娘沒將那藥給她而是自己吃了,也就不會病倒了。不過若那樣,病倒的就該是她了。換成躺在床上的是她,常成益未必願意停留在這裡。
常成益垂下頭並不看玉辰:“娘娘,這是臣應該做的。”玉辰病倒,軟綿綿的沒一點力氣。下馬車時,那柔弱無依的樣子讓大半的護衛眼睛都看直了。他一直都知道玉辰很美,可卻不知道病倒以後的玉辰一樣能勾人。擔心出意外,這幾天他讓人十二個時辰站在門外守敢崗。沒他的同意,除了桂嬤嬤,其他任何人不得進屋。
玉辰叫常成益進來,可不是為了道歉的“常大人,前方的戰事如何?京城可守住了?”雖然知道京城能守住的希望很小,但有希望總是好的。
“鐵奎叛變,將高將軍殺了,然後投靠了反王。”見玉辰一臉震驚的樣子,常成益想著她的身份,又加了一句:“鐵奎是韓玉熙的親舅舅,他應該早就叛投了。”
玉辰驚呆了,過了半天才說道:“這麼多年竟然都沒查出來,這人隱藏得也太深了。”這樣的深的心思,也太可怕了。
常成益苦笑道:“誰說不是呢?”想他在京城的這些年,還跟鐵奎喝過好多次的酒!皇上之前派人監視鐵奎,他還為其說好話。事實證明,皇上的懷疑是對的,鐵奎果然是有問題的。
玉辰沉默了。
常成益不願在屋內多留,低著頭說道:“娘娘,有事你再讓人叫我。”多呆一分鐘,他都覺得難受。
桂嬤嬤見玉辰發愣,走到床前給玉辰捏了捏被子,說道:“娘娘,別想太多了,三殿下跟大公主還在盛京等著咱們呢!”
玉辰笑了下,那笑容滿是苦澀:“如今玉熙坐擁天下,我卻如喪家犬一樣逃往遼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老話果然沒說錯。”以前,她是天之驕女,是玉熙需要仰望的物件。而現在,卻是顛倒過來,玉熙成為她需要仰望的存在了。
桂嬤嬤說道:“娘娘,這話可不對,我們不是喪家之犬。”不過是暫時失利而已。
玉辰是沒有信心的,大半個天下都玉熙的了,遼東怎麼可能守得住,最多就是苟延殘喘幾年:“遼東一旦失守,我跟阿赤還有阿寶就要成為階下囚了。”
說完,玉辰抓著桂嬤嬤的手說道:“嬤嬤,我當初應該聽你的話。”若是沒有對雲啟浩下毒手,也許看在往昔的情份玉熙可能不會要阿寶跟阿赤的命。可是這一切,都被她給毀了,玉辰這會毀得腸子都青了。
人一生病,就會胡思亂想。桂嬤嬤反握著玉辰的手說道:“娘娘,皇上不是說了,他會護好你跟三皇子與大公主的。娘娘,你要對皇上有信心,老奴是相信皇上一定能守住遼東的。”
玉辰苦笑道:“希望吧!”怕到時候燕無雙自顧不暇,哪裡還顧得上他們。
抬頭望著房頂,玉辰自言自語地說道:“玉熙現在定然極為開心了。”京城都拿下了,大局已經定了,哪能不開心。
也是在這一日半夜,斯伯年接到了京城的捷報。握著捷報,斯伯年猶豫不決。
許大牛問道:“老斯,怎麼了?”老大這個稱號,只可以是許武。
斯伯年說道:“這大半夜的,王妃肯定睡了。”大半夜了,王妃都睡下了。平日那般忙,他是不大想打擾玉熙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