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雲擎開口,佑哥兒就接了話:“要偏也是偏姐你,爹什麼時候偏過我了?自小到大打過我多少回,可爹從沒動過你一根手指頭。”人家都是將兒子當寶女兒當草,他們家正相反,兒子是草女兒是寶。
雲擎都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啟浩放下碗,抿了下嘴,然後一本正經地說:“趕緊吃,要是遲到先生可不會手下留情。”先生手裡的尺子,可不是放著玩的。
啟佑終於不再說話了,趕緊舀了雞蛋羹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速度比往常快,但卻不會給人狼吞虎嚥的感覺。這也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使然。
用過早膳佑哥兒就去上課了,而軒哥兒沒有跟著一起。這兩天是休息時間,只是佑哥兒落下的功課很多,空閒時間全部都用來補課了。
每次輪到休息,若沒出去玩,軒哥兒都是跟孟老先生學音律,今天也不例外。
因為孟老先生都是去的碧沁苑授課,所以軒哥兒跟著柳兒走。
在去往碧馨苑的路上,軒哥兒輕聲說道:“二姐,俊表哥的笛子吹得非常好。你會彈琴,俊表哥會吹笛子,若是你能跟讓俊表哥合奏一曲肯定如天籟之音。”
柳兒臉色不大好看地說道:“阿軒,俊表哥是外男,我怎麼能見他。”更不要還什麼合奏一曲了。
軒哥兒立即說道:“二姐,你看大姐都能帶兵打仗,我不過是想讓你跟俊表哥合奏一曲,怎麼就不行了?”
“大姐是大姐,我是我,不要拿我們來做比較。”說完,柳兒盯著軒哥兒道:“這話我就當沒聽到。若你還敢再說,我就告訴娘去。”軒哥兒是姐弟六人之中最膽小的,不僅怕雲擎,還很怕玉熙。
軒哥兒聽了這話,果然不敢再說了。
柳兒見狀沒有多想,帶著軒哥兒回了碧馨苑。沒一會,孟老先生來了。
下午的時候,江以俊準時到王府。他的笛子吹得很好,琴也彈得很不錯,這兩樣只需要孟老先生指點下就成。之所以天天過來,是他現在跟著孟老先生學壎。
孟老先生見到江以俊,笑著說道:“我等會要去看望一個朋友,你先練習我前幾日教你的,有什麼不通的明日再問我。”江以俊在音律上很有天分,孟老先生很想收他當關門弟子。只是江以俊沒說拜師,他也不好主動提出來。畢竟,他現在在王府任教,並不是那麼自由。
“好。”他每日都來叨嘮孟老先生,可孟老先生不僅沒厭煩反而盡心地教他,這讓江以俊非常感激。
孟老先生還沒出門,軒哥兒就過來了。沒辦法,雖然有四兄弟,但越大感覺越說不到一塊了。啟浩學的東西很深奧很多他弄不懂,睿哥兒好武,至於啟佑喜好吃喝玩樂。現在碰到一個與自己喜好的東西一樣的人,軒哥兒怎能不欣喜。
江以俊很注重禮儀,見到軒哥兒立即行了一禮:“見過三少爺。”
軒哥兒覺得江以俊太客氣,每次見到他都要行大禮,他看著都覺得累得慌:“俊表哥,自家人講這些虛禮做什麼。”
江以俊很鄭重地說道:“禮不可廢。”百年的書香門第之家,最講究尊卑禮儀了。
軒哥兒沒辦法,只能隨他了。
孟老先生一臉愧疚地將剛才跟江以俊的話對軒哥兒重複了一遍:“三少爺,我朋友生病了,要過去探望下。”上午要教柳兒不得閒,下午才可以出去。
軒哥兒還是很好說話的:“你去吧!我若有什麼不懂的問俊表哥就成。”
申時過半,軒哥兒的貼身小廝劉涯走進屋,在軒哥兒耳邊輕聲說了兩句。
軒哥兒問道:“真的?”見劉涯點頭,軒哥兒露出了驚喜之色。
江以俊專心練習剛學的曲,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軒哥兒走過去說道:“俊表哥,學了這麼久也累了,我們去花園裡走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