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叢道:“有人將原本伺候我的人掉了包,換成了你。你放心,我一定會將這個幕後主使抓出來的。”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人這般處心積慮地算計他。
柳怡憤恨地叫了起來:“一定是韓氏,除了她再不可能有第二人。”對玉熙,柳怡是恨之入骨的。她從沒想過跟韓氏爭什麼,甚至為此她都不惜避到庵堂了,可是韓氏卻仍不放過竟然派殺手來殺她。好不容易逃了命躲到餘府,又用這樣下作的手段毀了她的一生。
餘叢臉色一變,若幕後是韓玉熙那可真棘手了。餘叢雖然對玉熙不滿,但他可沒這個魄力跟玉熙對著幹:“這事我會徹查的,你好好休息吧!”
走出屋子,朝著站在門外的兩個丫鬟說道:“你們要寸步不離地守著姑娘。若是姑娘尋了短見,你們就給她陪葬吧!”
兩個丫鬟嚇得臉都白了。
安姨娘醒過來後,問了坐在床邊的巧珍道:“事情怎麼樣了?”
巧珍壓低聲音道:“老爺現在正在徹查這事。姨娘,我擔心辛婆子會受不住刑將我們供出來。那樣的話……”一旦被咬出來,安姨娘處境堪憂。
安姨娘說道:“她有把柄在我手裡,應該不會將我供出來的。”
巧珍一臉憂慮地說道:“姨娘,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做下的事總會留下痕跡的。再者,她們的手段並不高明。若是老爺認真查起來,很容易查到他們身上。
安姨娘咬咬牙說道:“若那樣,我就自請出家。”安姨娘如此喜好黃白之物,哪會捨得出家。所謂的出家,不過是權宜之計。只要沒剃度,隨時能還俗。她積攢的金銀,足夠她下半輩子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了。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了。
巧珍望著安姨娘的肚子說道:“姨娘,你為自己想,也得為孩子著想。寺廟日子清苦,你跟孩子如何受得了。”
安姨娘失笑道:“你個傻丫頭。老爺想要兒子,就算我真要出家也得等我生了孩子以後。”
巧珍說道:“到時候豈不是要骨肉分離?”骨肉分離,可不得比去庵堂更慘。
安姨娘覺得巧珍真是傻得可愛:“我是姨娘,這孩子終其一生也只能叫我姨娘,而不能叫我孃的。離了我,也許他的將來會更好。”安姨娘其實很清楚,餘叢一開始就抱著借腹生子的想法。也是如此,她才會想著斂財,以保證以後的生活。
餘叢審訊完了幾個下人,臉色非常難看,幕後主使竟然真是韓氏。沒想到韓氏心胸竟然如此狹小。
就在餘叢提筆準備寫信給雲擎,就聽到他的貼身隨從在外說道:“王爺,不好了,柳姑娘割腕自殺了。”
餘叢將毛筆丟下,急匆匆地趕往後院。一進屋,就看見床上全都是血。餘叢心頭一凜,望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鬟道:“來人,將這兩個丫鬟拖出去杖斃了。”
兩個丫鬟哭著求饒:“老爺,我們寸步不離姑娘身邊。哪怕姑娘說要休息,我們也都守在床邊的。”兩個丫鬟也沒想到,柳怡竟然會割腕。因為有被子擋著,她們開始沒發現,直到血浸染了被單,他們才發現。
餘叢道:“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棍。”
兩個丫鬟沒敢再求,二十大棍總比杖斃了強。雖然要受一番苦,但總歸命還在。
因為搶救及時柳怡被救了回來。因為失血過多,這會的柳怡臉白得跟死人一樣。
柳怡望著餘叢,眼淚刷刷地落,說道:“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讓我死了?”柳怡連雲擎都看不上,更何況,比雲擎差了不知道多少的餘叢呢!當餘叢的妾,這讓心高氣傲的柳怡如何受得了,這可比殺了她都難受。
餘叢道:“生命很寶貴,你怎麼能輕言赴死呢?再者若是你死了,那才真正稱了她的意呢!”這個她,指的自然是玉熙了。
柳怡恨聲道:“我沒想過要跟她爭什麼?為何,為何她就是不肯放過我?”
餘叢說道:“以前有個姑娘,就因為在世子爺滿月宴上多看了王爺幾眼,就被那毒婦逼得嫁了個紈絝。”餘叢說的是孫玉蓮。餘叢這是避重就輕,因為孫玉蓮可不是多看了雲擎兩眼,而是跟雲擎示愛。
柳怡整個人都呆滯了,這已經不是善妒來形容了。人家姑娘不過多看雲擎兩眼就被逼得嫁個紈絝,雲擎對他另眼相看,招來殺身之禍可不再正常不過了!
看著面色寡白一臉悲苦的柳怡,餘叢也很是憐惜,說道:“我知道你瞧不上我,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委屈你了。”
柳怡問道:“我不會為妾的。”給雲擎當且她都不願意,更不要說是給餘叢了。
不等餘叢開口,柳怡繼續說道:“不用。等我養好了傷,我會削髮為尼,在寺廟了此一生。”她都出家了,相信韓氏應該不會再對她下手了。
餘叢沉默了下,說道:“若姑娘執意如此,餘叢自然尊重姑娘的決定。”餘叢雖然耳根軟,卻不是好色之人。柳怡長得是好,他卻從沒非分之想,在他心裡柳怡其實就是雲擎的女人。可他已經毀了柳怡的清白,作為一個男人,這事他必須負責,所以他才想要給柳怡一個名分。不過柳怡自己不願意,他也不勉強。甚至,暗暗鬆了一口氣。
柳怡有些意外,她以為餘叢不會放她離開的,卻沒想餘叢竟然這般乾脆。不過,這也是她想要的結果:“多謝。”
餘叢搖頭說道:“柳姑娘,希望你以後不要尋短見。你死了,只會親者痛仇者快。”這話,說得很有水準。
柳怡道:“餘將軍放心,我不會再自尋短見了。”她就要看看,韓氏如此殘忍毒辣,將來會落個什麼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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