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以後,玉熙就知道陳氏死了的訊息。雖然跟陳氏的過往並不愉快,可這會人都死了,那些過往也就煙消雲散了。玉熙叫來了韓吉,讓他準備一分禮,到時候送到符府去,之後,該幹嘛幹嘛。
回到後院,玉熙看著柳兒一個人玩紙片玩得專心,也沒打擾她,直接回了臥房。
靠在床上,玉熙突然跟全嬤嬤說道:“嬤嬤,今天得了訊息,說符天磊的妻子陳氏沒了。”想想第一次見到的陳氏,瞧著也挺不錯的,卻不想幾年功夫就去了。
說完,玉熙有些感嘆地說道:“我記得第一次見陳氏,瞧著挺好的,卻沒想到後來會變得那般不可理喻。”玉熙到現在都弄不清楚,到底是陳氏當初偽裝得太好,還是說陳氏變化太大了。
全嬤嬤說道:“那陳氏,是入了情障了。”
玉熙愣了一小會說道:“情障?嬤嬤你的意思是陳氏對符天磊用情太深,所以入了迷障,是這個意思嗎?”見全嬤嬤點頭,玉熙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全嬤嬤說道:“這世上,唯有情字最是傷人。因為付出太多,收不回來,就會陷在裡面再出不來。而陳氏,就是一個例子。”
玉熙搖頭道:“話也不能這麼說。陳氏走到今天這一步,也跟她的性子有關係。若是陳氏能看開,就算沒有兒子,她帶著女兒也一樣過得很好。”是陳氏自己看不開,鑽進那死衚衕不出來。
全嬤嬤失笑,說道:“事情哪裡有你說得那般簡單。感情付出了,再想收回來就很難了。”
玉熙知道很難,但再難也得咬牙挺過去:“陳氏現在解脫了,可是她的三個女兒卻要受苦了。”楊氏差點落胎的事,玉熙是知道的。除非楊氏是跟她娘這樣的慈善人,否則面對殺子仇人的女兒,能不下毒手謀害了她們就算厚道了,還想讓她好好照料,那除非是聖人了。
全嬤嬤點頭道:“你能這樣想就好。其實男人變心不可怕,可怕的是女人還傻傻地用盡各種手段想去挽回,卻不知道這男人一旦變心就再挽回不了,越是折騰越是將自己不堪。”全嬤嬤這話也算是在給玉熙敲邊鼓了。萬一雲擎以後變心,有了陳氏這個慘痛的先例在,玉熙就不會重蹈陳氏的覆轍。
玉熙很是贊同全嬤嬤的話,說道:“君既無情我便休,男人變心了就沒必要再痴纏了。”就算和離不了,也該好好過自己的日子,而不是去折騰。越是折騰,失去的就越多。
全嬤嬤笑著道:“若是有你說得那般簡單,這世上也沒有那麼多的痴兒怨女了。”其他人做不做得到她管不著,她只管好玉熙,不讓玉熙有一日落入到這樣的境地。當然,她不希望有那一日。
晚上的時候,雲擎破天荒地地跟玉熙說起了陳氏:“想當初陳氏剛嫁給天磊時,我們一干人都羨慕死他能娶到這麼一個漂亮賢惠又能幹的媳婦。誰能想到,不過十年功夫,陳氏竟然變得那般不可理喻。”
玉熙沉默了下說道:“符天磊當年娶陳氏的時候,許下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相信這個誓言的時候有多幸福,背叛的時候就有多心痛。陳氏變成後來的樣子,符天磊要負一大半的責任。”所以符天磊並不無辜,只可惜他付出的代價太輕了。而陳氏付出的代價,卻是眾叛親離外加自己一條命。
雲擎沉默了一下說道:“你說得很對。若是天磊能跟餘叢一樣,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事。”符家鬧成這樣符天磊確實應該負主要的責任。
玉熙沉默留下說道:“修身治國齊家平天下,連家都管不好,以後還能指靠他幹什麼大事。”要玉熙說,符天磊這個男人能力也許有,但對家人太過縱容。先前一味縱容不知道約束符青蘿,結果符青蘿名聲臭大街了,沒一個好男人敢娶她。要不是陰差陽錯嫁給楊鐸明,被楊鐸明管住了,符青蘿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樣。再有就是陳氏,其他不說,只說當初陳氏要來鎬城若是符天磊堅決不答應,陳氏也不會死了。
雲擎也知道玉熙說得在理,可他不是個會議論兄弟是非的人。雲擎摸了下玉熙的頭髮,說道:“睡覺吧!”
玉熙哪能不知道雲擎的性子,笑著說道:“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就是我們也有一本難唸的經。”她跟雲擎沒問題,可韓家卻是問題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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