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熙一臉歉意地朝著江鴻福說道:“對不住了,這孩子被我們慣壞了。”棗棗脾氣確實很大,只不過今天倒還是第一回在外人面前這般失禮。
江鴻福笑著道:“這麼小就知道維護表哥,這可是表哥的福氣,看得我都羨慕了!”心裡怎麼想的,就只有江鴻福自己知道了。
走在路上,看著江鴻福的眼睛不著意地落在了那雕刻著精美圖案的木樑上。
玉熙見江鴻錦的樣子,不著痕跡地說道:“這宅子建得很奢華,一重重的美景看得人眼花繚亂。特別是花園,不僅種了奇花異草,養了奇珍異獸,還引水造橋堆石成山。也不知道當初修建這宅子花了多少銀子。”
雲擎聽到這話臉色就不大好,這宅子所耗費的錢財那都是紀玄搜刮民脂民膏建得來的:“也不知道紀老狗躲到哪裡去了?”他派了不少人去找,可紀玄就好像銷聲匿跡一般,怎麼找都找不著。找不著紀玄,就不知道那批金銀財寶藏哪裡去了。對於缺錢的雲擎來說,這可是一件很糟心的事。
聽到這話,玉熙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江鴻福說道:“我倒是聽說紀玄逃到閩南去了。不過這個傳聞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敢確定。”
雲擎皺著眉頭道:“若是逃到閩南去了,那可真不好找。”太遠了,找起來費錢又費力。萬一沒找著,可就虧大發了。
玉熙笑著說道:“你們兩兄弟十多年沒見,說些高興的事。”玉熙不覺得紀玄會跑到閩南去,因為紀玄對閩南不熟,若是真逃去閩南很難隱匿得了行蹤。
江鴻福笑著點頭道:“嫂子說得對,咱今天說點高興的事。表哥,我記得你以前就能喝近一斤的白酒,現在酒量肯定更好了吧?”
雲擎心情非常好,說道:“兩斤那是沒問題的。你呢?酒量可有長進?”記得江鴻福的酒量,並不算好。當然,這是相對他而言。雲家的男人喝酒都很厲害。
玉熙笑著道:“和瑞,你不是一直都想喝了那壇六十年的梨花白嗎?今天就如了你的願。”
雲擎望著江鴻福笑道:“今天我還是沾了阿福的光。阿福,你是不知道這罈子酒我都想了一年,可你嫂子就是不給我喝。”在家中,除非是陪客人,一般情況下玉熙都不準雲擎喝酒。
江鴻福朝著玉熙道:“多謝嫂子了。”六十年的梨花白,可不常見。一般情況下,有這樣的酒都是封存起來的。
玉熙笑著道:“到了這裡就當是在自己的家,不用跟我們客氣。”雲擎這般看重江鴻福,看到雲擎的面子上,她也不會要好好招待了。
午膳的時候,看著桌子上大半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菜。江鴻錦一臉感動地說道:“沒想到表哥還記得我喜歡的菜式?”
雲擎指著其中一盤菜,笑著說道:“這哪能不記得了?特別是這道獅子頭,那可是你的最愛。”
兄弟兩人的這頓飯,吃了近兩個時辰。兩人出來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很顯然,兩人剛才喝酒喝哭了。
玉熙餵了雲擎一碗醒酒茶,又給他洗了下臉,再換了衣裳,才給他蓋好被子睡下了。
一直在旁服侍的甘草說道:“王妃,剛才王爺跟江大人說他這些年都沒能回京城祭拜老太爺他們。說著說著,就落了淚。”
玉熙嘆了一口氣,她其實一直都知道雲擎很想去拜祭雲老爺子的。以前是沒有聖旨不能回京,現在卻是不能回了。
美雲從外面走進來,壓低聲音說道:“王妃,楊先生說有重要的事求見王妃。”
玉熙聽到重要的事沒半點遲疑,立即去了前院。
楊鐸明這次過來,帶來了一個不好的訊息:“王妃,江家的人已經查到了嚴西的身份。”他也是中午的時候得到訊息,知道江家的人正在找嚴西,他覺得這事很棘手。
玉熙聽了這話,問道:“洛陽的事,是嚴西出面辦的?”
楊鐸明點頭道:“嚴西去請道上的人時有喬裝改扮過了,卻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是查到了。王妃,若是江鴻福請了王爺出面幫忙抓嚴西,這事就麻煩了。”只要他們知道嚴西是給玉熙辦事的,就能猜測到江鴻錦的事跟玉熙有關了。江家的人是不怕的,就怕王爺知道這事。
這男人,沒一個喜歡自己的妻子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若是讓王爺知道王妃不僅給江鴻錦下絕子藥,還讓江鴻錦毀容,這事肯定不會善了了。
玉熙望了楊鐸明一眼,說道:“我不是說這事不要再讓第三個人知道嗎?”玉熙這話的意思就是讓楊鐸明親自去辦,卻沒想到竟然會派其他人去辦這事。
楊鐸明也沒解釋,直接跪在地上說道:“請王妃恕罪。”這事他是可以一個人去辦,但卻很危險。畢竟洛陽不是西北,一個不慎就要折在裡面。由嚴西出面,就算出了什麼事也能有個掩護。只是這話,卻不能跟玉熙說。
玉熙冷著臉道:“恕罪?你知道你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