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氏聽了這話,笑著說道:“我們也準備回去,要不一起走吧!”秋氏想讓玉熙見一下陳然,若是玉熙覺得陳然不錯可以爭取爭取。
泰寧侯夫人婉轉地拒絕了。走的時候又特意看了一下玉熙,見玉熙臉上仍然是那得體的笑容,心裡有了計較。秋氏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這個丫頭卻是個心思深的。
送走了泰寧侯夫人,秋氏有些可惜。
玉熙豈能不知道秋氏所想,當下裝成無意的樣子說道:“伯母,我剛才去後山取水的時候碰到了陳家二爺。”
秋氏眼睛一亮,問道:“感覺怎麼樣?”
玉熙自然不會說他覺得陳然的好了,當然,她也不會說陳然的壞。裝成一副很奇怪的樣子,說道:“外面的人都將陳二爺誇成天上下凡的仙童,可我瞧著也跟平常人一樣,兩眼睛一鼻子一嘴巴,沒啥稀奇的。”玉熙的意思她不覺得陳然有多了不得。
秋氏聽了這話笑了起來:“若不是兩眼睛一鼻子一嘴巴,那豈不成怪物了。”
玉熙說道:“陳二爺之所以名聲這般大是因為他是泰寧侯的嫡次子,不然,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玉熙這話不是黑陳然,而是她的心裡話。若陳然不是泰寧侯的嫡次子,沒有泰寧侯府做後盾,也不過是一個稍微有點才氣的少年,並沒多了不起。
秋氏見玉熙這麼說,笑著說道:“肯定是有其過人之處了。”不過玉熙既然覺得對方一般,她心中剛浮現的念頭也就淡了。
泰寧侯夫人雖然覺得玉熙心思有些深,但卻並沒有想太多。因為玉熙心思再深也與她無關。可等她聽到阿力過來說陳然今天與韓玉熙說了好一會話,她就不淡定了。當下問著阿力:“你記清楚了?當時真的是二爺主動與韓家四姑娘主動說話的?”
阿力說道:“夫人,是二爺主動跟韓家四姑娘打的招呼。”
泰寧侯夫人一聽就不對了,兒子是怎麼認識韓家四姑娘的?什麼時候認識的?在哪認識的?為什麼她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阿力對這個還是很清楚的,當下將兩人分別在泰寧侯府跟江家見過面的事說了。
泰寧侯夫人聽到兩人竟然見了三次,越發不淡定了:“你怎麼不早來回稟我?”
阿力心裡叫苦:“夫人,之前兩次二爺跟韓家四姑娘都是偶遇,話都沒說上一句,而且當時二爺並沒有什麼異常,小的沒當回事。可這回,二爺有些反常。”
泰寧侯夫人聽了這話,沉吟片刻後說道:“若是二爺那邊再有什麼異常的舉動,你一定要及時回稟。”
阿力點頭說道:“是。”
泰寧侯夫人跟心腹婆子說道:“你說小然不會真的就看上韓家那個丫頭了吧?”泰寧侯夫人不喜歡玉熙,那丫頭心思深,名聲也不大好,還沒了母親。以她家的條件,要挑什麼樣的兒媳婦挑不上,何苦選這樣一個人。
心腹婆子寬慰她道:“夫人別擔心,二爺可能也就一時興起。說不準過兩日就忘記了。”
泰寧侯夫人苦笑一聲,卻沒有再說話,若真是如此那就好了,那她也不用這般擔心,更沒必要讓阿力隨時將兒子的狀況告訴自己小兒子自從被解救回來以後對家裡的人就很冷淡,其中也包括對她這個母親。這些年,不論她如何努力,兒子對她的態度一直都是淡淡的從沒有改變過。她知道,當年的事給兒子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兒子對他們也有怨。可他們也是沒有辦法,而且這些年他們一直都在彌補。只可惜,收效甚微。
阿力回到院子裡的時候,陳然正在練字。陳然練的是張旭的《草書心經》,這是最難練的草書之一。
阿力走進書房,低著頭說道:“二爺,除了二爺吹笛子的事,其他我都找著你吩咐的跟夫人說了。”
陳然聽了這話,眉頭都沒動一下,淡淡地說道:“下去吧!”對於泰寧侯夫人的行為,陳然早就已經習慣了。他母親,總是打著關愛他的名義,掌握著他的一舉一動。當年他曾經為此發過怒,為此將貼身小廝跟伺候過的人全部都換掉。可是等換了三回事情仍沒一丁點改變,他也就懶得換了。與其換人,不如將小廝收服,讓他說自己想讓他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