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依然傾盆,黃鶯愣愣的站在樓道口,雨滴落下,砸在腳邊的積水中,濺起冰冷的水花打在她的腳上,小腿上。
直到有路過的鄰居和她打招呼,這才回過神來。
身上的褲子從腳腕到小腿處,已經全都溼透,貼在她身上。
絲絲的冷意似是要涼進她骨子裡。
黃鶯忙的勉強笑著和人打了招呼,轉身上樓。
回到屋子裡,看到客廳裡碎了一地的玻璃。
上前,彎腰蹲下身子,伸手去撿那些玻璃碎片。
撿了幾塊,手上不小心一滑,那尖銳的玻璃碎片便直接掉下去,在她手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疼痛傳來,殷紅的鮮血順著手指一點一點的掉落在那堆碎玻璃上。
然而黃鶯卻是好像絲毫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依然撿著地上的那些玻璃碎片,任由手上的鮮血掉落。
黏膩的血液纏繞在指尖,她才剛把碎片撿起,便再次滑落。
一次又一次,無論她怎麼撿,都撿不起來。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眼中滑落,吧嗒吧嗒掉在地上,落入地上的那些血液裡。
眼淚和著鮮血在地上蔓延。
看著沙發上那件溼漉漉的外套,陳老剛才說的那些話不斷的迴響在她耳邊。
她不知道此刻究竟該如何形容自己心中複雜的感受。
難過,委屈,茫然,似乎是,又似乎都不是。
怨嗎?恨嗎?
或許,她該怨恨,怨恨陳老強行拆散他們。
怨恨他將所有的一切全都攤開擺在她面前,讓她自己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