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風無奈，只好重新從一旁抽了紙巾給她擦了額頭上的汗水，然後開口道。
“你和黃靈的高考試卷在訊息爆出來的那天便失蹤了，我們現在只有黃靈和黃啟超的口供。
那兩個人早已經翻供，說是當初陳市長刑訊逼供，如果他們不這麼說就要將他們打死，所以才不得簽字畫押，承認調換了考卷。
再加上陳市長用刑的一小段影片曝光，自然就更加沒有人願意相信陳市長了。”
既然已經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他想瞞著黃鶯都瞞不了。
這小姑奶奶一向膽大包天，他真的相信，如果他不說，她一定什麼都做的出來。
與其如此，不如由他來告訴她。
這樣的話，最起碼還能保證她的安全。
黃鶯眉頭緊緊的擰了一下，想了想，“那天不是還有教育局的梁主任也在嗎？考卷被調換的證據他全都看到了，而且也目睹了全程，他可以作證，考卷確實是黃啟超調換的。”
只要可以證明考卷確實經過調換，那麼陳竣對黃啟超用刑就有了名目，這樣的話，他身上的罪責就會小一些。
朗風卻是搖了搖頭，“用刑的事情已經在所有人心中先入為主，在考卷找出來之前，就算梁主任願意出來作證，這個時候也不會有人相信他，只會說他和陳市長同流合汙，是我們找人給他洗白。”
黃鶯咬了下唇，“考卷在陳竣的辦公室被偷，監控裡都沒有任何線索嗎？”
朗風嘆了口氣，“陳市長的辦公室裡沒有監控。”
陳竣平日裡負責的不僅僅是S市的政務，還有云霄的內部事務。
如果裝了監控，一旦曝光，造成的後果無法想象。
會比現在的情況嚴重上萬倍，對整個陳家都是災難性的打擊。
“那關於洩露訊息的內奸，你們現在有什麼線索嗎？”黃鶯問道。
朗風搖頭，“暫時沒有。”
黃鶯想了想，抬起頭看向朗風分析道，“陳竣那天晚上的審訊是秘密進行的，而且裡邊也沒有任何監控裝置，所以不存在是監控洩露。
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有人在刑訊室裡做了手腳，第二種就是有人直接在刑訊室外邊錄了下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這個人那天晚上都一定是在市政廳。
而據我所知，黃啟超的抓捕是秘密進行的，那天晚上知道這件事，並且在市政廳的人應該不多。
除此之外，陳竣的辦公室門上是有密碼的，能夠進去的人更是屈指可數。只要將那天晚上在市政廳的人全都找出來，挨個詢問，要找出這個內奸，應該不難吧？”
朗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黃鶯這小丫頭平日裡一向除了惹事什麼都不會，他倒是沒想到，關鍵時刻她的心思會這麼細膩，所有的這些細節全都考慮到了。
只是，她能想到，這些他們之前自然也想過。
“問題就出在訊息爆出來的時間上，這個人心思極其深沉，考慮周詳，堪稱步步為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