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後悔啊，她當時怎麼就那麼傻，為什麼不把兩個都放進去呢？
“夢兒，娘這次是活不成了。不過娘就是擔心你，娘擔心她同樣不會放過你啊。嗚嗚……”
她被關在這裡這麼久，終於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老爺死後，她所做的一切都如跳樑小醜一般。
老爺死了，夫人大少爺就是府裡最大的人，她就算陷害成功了又怎麼樣？人家還不是想保就保？一個死人，一個前程，大少爺他們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該怎麼選。
只她和夢兒今日的一鬧騰，是把楊傲霜那裡給得罪死了。
“好了，別哭了，現在哭有什麼用？”李夢如道，“那會你就不該承認，你死不承認，她就算認定你，在爹屍骨未寒的時候，也不會將你處死。”
“夢兒，你太小瞧她了。”孫姨娘說，“咱們做錯了，你爹死了，就沒人是咱們的依靠了，且咱們不該冒頭攀扯李樂如的。”
“如今這個家裡，都是夫人說的算，她想讓咱們死，太容易了，承認不承認結果都一樣。”
想了一晚上，其實李夢如也想明白了這一點，可鬧都鬧過了，後悔也來不及了，只能將路走下去。
“姨娘，我是你親女兒對麼？”
“當然！”
李夢如眼睛閃了閃，說，“那您為了我什麼都願意做對麼？”
“當然！”
孫姨娘這輩子就這麼一點血脈，不為了她為了誰。
“那姨娘你自殺吧！”
“你說什麼？”孫姨娘實在不敢相信這話是她說出來的。
李夢如又重申了一遍，“我說姨娘自殺吧，待府中接待弔唁之人時，你自殺，留下血書，說自己是冤枉的，並不是你謀害的爹。之所以自殺，是放不下爹，怕他老人家在底下沒人照顧，再求夫人看在你一片慈母之心份上，好好照拂我。”
見她愣愣的，李夢如很是不高興，“姨娘，你不答應麼？我是您親女兒，您難道要看著我也去死麼？之前那麼多事，夫人不會放過我的。可您要是當著眾人面自殺，再留下血書，那麼多人看著，夫人為了名聲，她就是再厭棄我，也不會弄死我，您明白麼？”
孫姨娘看了這個女兒一眼，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兒很有心機，她該感到欣慰才是，可為什麼她又覺得心涼？
見她不說話，李夢如只當她答應了，便道，“我會打聽家裡哪天開始設靈堂，接待來人，到時會讓人給你信的。外面的人我會打點好，會讓你出去的。”
說完就出了柴房，只留下孫姨娘對天抹淚。
翌日
早早的李樂如就起了，府中已然掛起了孝布，她的孝衣也送來了。
來不及墊墊肚子，就去了正院，跟著家人們去磕頭。
昨日後院吵鬧之時，李大少等人已經快速弄來了棺木、裝裹的衣服等等，且李山也已經被收拾好。
待到晌午的時候靈堂已經擺了起來。
李府的親友接到報喪，也都陸續來祭拜。
在李山去世的第四日，泉牙縣各富戶鄉紳集體來弔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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