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啟流洋洋灑灑的寫了一篇賀壽詞,語言是情真意切的,字型美輪美奐的,他雖然沒有鄭啟流那麼真誠,但白練相信,這份拳拳的敬意是在的,也算老懷大慰。
只有鄭啟淵還沒送,白練偷偷看了他一眼,明明也才十五六歲,面對各種場合卻能臨危不亂,有點好奇他會送什麼禮物?
“大哥,你送什麼給祖母?”兄弟幾個在白練身邊長大,早沒有了兒時的吵鬧,所以鄭啟源問這句話也沒有別的含義。
“祝祖母福壽安康,”鄭啟淵起身上前,他挺拔如松的身姿微微下彎,從袖口中掏出一個鐵質雕花的盒子。
“啟淵真有心,不像啟源仗著祖母疼愛,敷衍了事。”孫氏裝作責怪似的拍了鄭啟源一下,表揚道。
都說老夫人最寵鄭啟源,她心情舒暢,除了偶爾還是會藉機打壓下鄭啟淵,倒沒有起加害之心。
“那是呀,比起只是耍耍拳腳的人,啟淵是不錯,最難的是我們啟流孝順,整整花了幾個月時間給祖母寫賀壽詞,一遍一遍的改,我看的都感動。”樊氏看不慣孫氏,日常懟。
孫氏不語,她比樊氏沉得住氣,看了眼座上的老壽星,此時正慈愛的看著小輩們。
她暗暗的得意,禮物是次要,最重要的是老夫人的心是向著她的啟源的,不管送不送,心都是偏的。
“都是好孩子,你們的禮物我都喜歡。”白練笑著從鍾嬤嬤手上接過來,“祖母可以現在開啟嗎?”
“可以。”鄭啟淵道。
盒子是簡單的花紋,是白練喜歡的,她解開鎖釦,是一把匕首。
“混賬東西,你祖母壽誕竟送利器,真是豈有此理。”鄭平上手就是一個耳光,打得迅速且讓人措手不及,從他的角度看去,鄭啟淵像足了死去的王氏,那種冷冷的神情好像在鄙視所有人,終究還是他最過不去的坎,鄭啟淵和他鮮少見面,但每見一次他幾乎都會上手。
摸著火辣辣的臉頰,鄭啟淵沒有呼痛也沒有開口反駁,淡定的像被打的人並不是他。
鄭平更氣。
“你有點做父親的樣子嗎?”白練重重的拍了下椅子扶手,“啟淵送的禮物深合我心,承恩侯府就是靠軍功打下來的,我也是靠武力和你父親相識的,利器?你難道覺得不屑?”
她也是在強詞奪理了,鄭平純粹找由頭髮洩,那她也無理取鬧一番給鄭啟淵報仇。
“啟淵,我的乖孫子,到祖母這邊來,”白練招招手,拉住他的胳膊,他順勢蹲下。
鍾嬤嬤早備下藥膏,白練摳了點輕輕給他抹上,少年的面板光滑白皙,清晰的五指印看著觸目驚心,“別擔心,很快就會消失不痛的。”她一臉的心疼,似對待小朋友一般揉了半天,鄭平啊鄭平,你真是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回頭。
“祖母…”鄭啟淵深幽的眼瞳裡閃過一絲遲疑,“謝祖母。”他只是道謝。